此刻,不知构造的地下室寂若死灰,只余下风止夜和余凉两人,距离仅一个转角。
“不必再藏了。”风止夜蓦然道。
他的声音轻得仿若山涧一小道清泉,不似刻意大喊诈她,又听不出喜怒,余凉身形未动,不敢贸然现身。
风止夜:“你真觉得我察觉不到吗?余凉。”
听他直接念起了自己的名字,余凉顿感挫败,突破断月十重的风止夜于功力上更加碾压自己,搜齐秘宝夺取《天命秘谱》之事变得迫在眉睫,若无这等武艺傍身,在他身边“共事”便真是如履薄冰,一个不慎就容易葬送生命。
一袭绯衣的余凉出现在通道转角处,与数步之遥的风止夜相立对望,两人就像站在高桥两头,桥下是万丈深渊,无人愿意先行一步。
余凉回想一路上的疑点,试探道:“你故意诱我出来?”
在地下室盏盏烛火的辉映下,风止夜本皎若清月的颜容好似覆上一层薄纱,若隐若现,叫人看不清情绪。
他幽幽看着余凉,良久,终于启唇:“谈不上故意,只是觉得你会出来,顺手给你留了门。”
余凉笑得勉强,“你倒真是懂我……”
钓鱼执法是吧。余凉腹诽。
见她阴阳怪气,风止夜也笑了笑,嘴角浮现孤寂的自嘲之色,又有几分尽在掌控的得意:“不然对我避之若浼的你,怎会突然想要留下?一个能在太初年试豁出命去拼的人,会怕累?”
他低笑几声:“说吧,你留下来到底有何图谋?”
余凉心乱如麻,这实话可怎么说?难道说留下来是为了和万山里应外合搞你风止夜?
她还不想死那么快,尽管她的目的不是真要配合万山行事。
余凉再次头脑风暴,突然想到了之前青棠镇上遇到的那几个小乞丐。
她抬眸相视,脆声道:“我想知道,三七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