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孟行云推开房门,迎入一片朝晖,他于楼廊望向院子——今日无人练剑。

邻房门户紧闭,里面毫无声响。

还在睡吗?

孟行云抬手轻叩,咚咚几声过后,仍然是无人回应。

他内心一慌,刚要再次拍门叫喊,楼廊尽头便有人道:“孟师兄。”

转头看去,余凉就站在廊梯口,手中执剑,衣衫未换,还是昨日的素衫,像是刚从外面赶回来。

望见她神色惝恍,眼底尽显疲意,孟行云担忧问道:“去哪了?”

余凉下意识朝风止夜的房门瞥去,她嘴唇蠕动几番,最后才道:“睡不着,便想练剑,又怕深夜吵扰住客,索性去了外头。”

“可有心事?”孟行云凑近她,眉眼轻蹙。

“我们出去说吧。”余凉领他转身下楼。

前楼临窗处,可赏柳岸葱郁,周边街巷阡陌已熙来攘往,桌上热汤的烟气在喧闹中静静袅绕。

孟行云放下木箸,追问:“为何突然要住进玉山堂?”

啪嗒一声,一方玉制的小牌被扣置在桌,余凉将它推向对面的孟行云。

“你看。”余凉道。

孟行云拿过玉牌,这块小牌做工极巧,两指宽的方牌上图纹精雕细刻,玉质更是温润,如脂如腴。

正面刻有“断月”二字,笔画锋劲秀利。

“这是?!”孟行云惊讶道。

余凉饮了口茶,往旁瞥了几眼,示意孟行云动静小些,勿要引人注目。

她低声道:“如你所见,断月令牌。只是……看起来并不是普通的弟子腰牌。”

“你在何处寻得?”孟行云推回玉牌。

余凉将玉牌收回里襟,不慌不忙,缓缓解释着:“赌馆秦楼,一向是不夜之地。为避免扰人,我昨夜便是在那附近寻了处空地练剑。还记得,断月中州分舵藏于何处吗?”

孟行云点头,目光如炬,他似乎自己猜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