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艺道:“将令郎的画拿出去展览,若是士林中人都认同这些画乃无价之宝,那就算我赢,那么这些画就必须算是我与令郎共同拥有,若是得不到士林中人的认同,我将拿出十万贯作为赔偿你们王家的名誉损失费,并且登报向老先生道歉,将此事告知大家。”
王献肃已经怒了,当即拍板道:“一言为定。”
要在别的方面,他兴许还不会动怒,这书画方面,你韩艺一个田舍儿也敢在我面前叫板,这要不敢应战,那就更加丢人了,而且,韩艺直接讽刺他们琅琊王氏,必须得答应啊!
韩艺笑道:“老先生可敢立契。”
“有何不敢。”
王献肃一个读书人,他也不会处处放着韩艺下套,道:“蕴图,去拿纸墨笔砚来。”
王蕴图已经慌了,道:“爹爹,此等小事,犯不着如此,孩儿不拿出去就是了。”
韩艺笑道:“对对对,此画乃是令郎的,老先生答应也没有用了。”
这可将王献肃气都够呛,书画方面被韩艺讽刺,连父亲的身份都被讽刺,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怒瞪王蕴图道:“好你个不孝之子,连爹爹的话都敢忤逆。”
“孩儿不敢,孩儿不敢。孩儿这就去拿,爹爹勿要动怒。”
王蕴图腿都在发软,赶紧跑出去。
对于他们这种士族子弟而言,要是被扣上不孝的帽子,这人都没法做了。
我儿子怎么就没有听话呢?韩艺不禁感到汗颜。
一顿饭功夫过后。
韩艺心满意足的拿着契约走出来,笑道:“你爹爹的字还真是不错啊!”
王蕴图先是偷偷回瞄一眼,见父亲已经愤怒的离开了,当即哭诉道:“韩小哥,我这回可算是被你害惨了,早知你会这般说,我怎么也不会答应你的。”
韩艺道:“我也想好声好气的与你爹爹说,但是你爹爹态度你也看到了,只能出此下策。不过你放心,待冬去春来之时,你爹爹就会喜笑颜开的。哈哈。”说话间,他还拍了拍王蕴图的臂膀。
但是这丝毫不能安慰王蕴图。
等到送韩艺离开之后,王蕴图立刻奔向书房,他认为这事不管是什么结果,他都没有好日子过,要是韩艺赢了,那他父亲会气死去,要是韩艺输了,那他也会被人耻笑的,他希望赶在韩艺派人来拿画之前,将这些画给弄走,大不了,他又出门逛个几年。
可是刚到书房门口,就见王献肃阴沉着脸看着他。
“父...父亲大人。”
王蕴图舌头都在打结。
王献肃沉眉道:“你来此作甚?”
王蕴图垂首不语。
王献肃哼道:“难道你认为爹爹会输给一个连字都写不好的田舍儿?”
韩艺这么说他们王家,他当然也不会给韩艺好脸色。
王蕴图垂首道:“孩儿没有这么想。”
“我还就不信了,画了几十年的画,这眼力会不如一个田舍儿。”
王献肃道:“逆子,倘若你敢帮那田舍儿从中作梗,令为父名誉扫地,为父就将你逐出家门。”
“爹爹....!”王蕴图慌了。
王献肃道:“回你屋去。”
“孩儿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