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氏也是往毕正义身上引。
哪里知道刘仁轨先前就试探过,知道这事李义府肯定参与了,而且也打探过,这毕正义不是李义府的心腹,那么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李义府向毕正义施压,让他放出淳氏的,因此他直接要定毕正义的罪,毕正义又不傻,这事闹得这么大,他哪里扛得起,还会祸及家人,那么自然还是会将李义府给供出来。
柳元贞道:“丈人,这么下去,小婿怕毕正义抗不了多久的,我们还是另想办法。”
李义府道:“方才许敬宗来过,他已经见过皇后了。”
柳元贞道:“皇后如何说?”
李义府道:“皇后让我想办法尽量拖延,她会帮我想办法的,你去告诉大理寺那边,让毕正义装傻也给我继续装下去。”
然而,真正的战场并不在大理寺,而是在朝中,因为刘仁轨等人只是刀剑,究竟案子的走向,还得看朝中两大势力的博弈。
两仪殿内。
“陛下,据臣所知,刘仁轨在提审犯妇淳氏时,是和颜悦色,但是在提审毕正义时,却是厉声训斥,几度扬言要用刑,以至于吓得犯人毕正义当场晕厥过去,且神志不清,臣认为刘仁轨审讯不公,而且经验尚浅,还请陛下另派人审查。”许敬宗向李治禀报道。
他话音刚落,杜正伦立刻站出来道:“许侍中此言真是有失偏颇,这面对不同的犯人,用不同的方式审问,此乃常识,我以为刘仁轨此举恰恰体现出他经验丰富,而且审案挺有一套的,至于用刑法来威吓犯人招供,这更是稀松平常,大理寺哪个官员没有用过。倒是那毕正义,身为大理寺丞,这种场面应该是见惯不怪了,竟然如此轻易就被吓昏过去,哼,这分明就是心中有鬼啊。”
说着,他又向李治道:“陛下,这大理寺本就此案的根源所在,将此案放在大理寺审,实为不妥,臣建议改换到刑部去审。”
显然他也察觉到刘仁轨在大理寺根本施展不开,因为大理寺全都是许敬宗他们的人。
许敬宗立刻道:“刑部只有诉讼权,将此案移至刑部,更为不妥。”
杜正伦道:“那就放到御史台去审,这御史台总有资格了吧。”
许敬宗又道:“御史大夫久病在床,御史中丞又出门巡察去了,而此案涉及中书令,万一出了什么差错,难道要那些监察御史来担此责任么。”
李治冷眼看着二人争吵,也是头疼不已,摆摆手,道:“二位爱卿都且息怒。”又朝着一旁的李绩道:“司空以为该当如何?”
他知道只要将李绩抬出来,他们就不会做声了。
李绩道:“回禀陛下,老臣认为杜中书和许侍中说得都有道理。”
他话音刚落,韩艺、卢承庆、任雅相几人立刻附和道:“臣等附议。”
李治还愣了下,目光扫过,心想,是啊,这事本就够乱了,他们要是再掺和进来,只怕会更乱。沉吟片刻,道:“这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刘仁轨此番审问,谈不上过错,至于要将此案移到别的官署,朕觉得也没有这个必要,就这样吧。”
李绩他们都中立,弄得他也不好偏向哪边。
杜正伦道:“陛下,毕正义乃是此案最为关键的犯人,如今有些神志不清,理应派一位医术高明的郎中前去医治。”
李治点点头道:“爱卿言之有理,朕——!”
他刚准备说从宫中派个御医去看看,哪知杜正伦抢先道:“老臣有一上佳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