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衙后,梁靖孜看着同僚们一个个坐马车走了,魏以蘅还没有从里间出来,走到入口小声地问:“下官有事想求王爷。”
原以为宁王心情不好不会理人,但里面传来了宁王说进的声音。
梁靖孜进去后,看见魏以蘅正在作画,十几个画架上全是一位女子的背影。
但女子被树叶挡住,看不清她的样子。
魏以蘅不惧怕他窥探自己的隐私,梁靖孜便斗胆问:“这是王爷心仪的姑娘?”
“不算是。”魏以蘅把笔搁置到笔架上,“但她让本王感兴趣。”
梁靖孜恭敬地道:“王爷既然感兴趣,把她纳入府里就是。”
“只不过她不乐意。”
梁靖孜奇怪,宁王长相英俊,多少女子爱慕他,竟然还有不愿意的。
“这有什么难,以王爷的财势,若是她见识过,还能不动心?”
魏以蘅笑了笑,眼神意味不明,“你有何事找本王?”
“前些日子,贱内停在通州码头的两条商船被通州衙门扣押,船长和伙计都在牢房里关着,下官想替贱内担保人出来,可是这个案子是恭王在管。”
魏以蘅看了他一眼,声音深沉,“这件事本王倒是可以去帮你向恭王说一说,但具体的细节本王要知道,免得不清不楚地帮你了,多担一个为罪犯担保的罪名。”
梁靖孜没想到宁王那么容易就答应了,忙道:“这是应该的。宁王想要了解哪一方面,下官回府后,便去向贱内了解。”
魏以蘅道:“你若不介意,领着大奶奶一道出来,同我说清楚这件事的原由。”
领着妻子出府见外男,这个行为有些不妥,梁靖孜没有马上答应,想了想,“下官得回去问问夫人。”
从户部衙署出来,梁靖孜上了马车,他一路寻思着怎么跟李簪词说这件事。
以李簪词的脾气,只要他说了,定然对他又是一阵冷嘲热讽。
不对,这件事他也办成功了,宁王已经答应了他,现在只不过是要再听听李簪词的说词。
这件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梁靖孜回到府里,去向石氏请安的时候,石氏说明日要去道观打醮,让他告三日的假一同去。
梁靖孜应了声,石氏又问:“你父亲昨日是不是让你帮你媳妇处理货船的事情?”
“儿子今天已经问过宁王了。”
石氏急问:“宁王如何说?”
“宁王答应了。”
石氏松了一口气:“平日她总说我们没有帮过她,今日你帮她了,到底是教她知道你也是有用的。可惜啊,这人情用一次便少一次,若是用在你的仕途上,才算是用对了。”
不知为何,梁靖孜听了石氏的话,有些心虚,于是告退,要去跟李簪词说一说这件事。
李簪词这会儿正在查看账目,这几日商船不能运送货物,每日损失的银子就达上千两,堆积的货物也越来越多。
若是再不想个法子把货物运出去,过不了多久,她就要清算自己的铺子了。
刚放下账本,就听到丫鬟进来禀报,说世子来了。
李簪词走到堂屋,看到他还穿着赤色官服,看来是从石氏那里出来,直接来了她这边。
“世子有事找我?”
梁靖孜见她上来就问这样的问题,“难道没有事我就不能来这里?”
“世子没有事的时候来过这里吗?”
梁靖孜知道自己说不过李簪词,不跟她对峙,转移话题:“宁王已经答应帮我了。”
李簪词差点没有反应过来,“你没有去找恭王,而是去找宁王?”
“我跟恭王没有说过几句话,贸然去找他,他不一定会理我。宁王也是王爷,也能帮你担保,事情办成就行了,你去管是哪个王爷帮你。”
这个窝囊废估计又在走前世的老路了,李簪词冷笑:“宁王答应帮你,你送些礼去给他就是。”
梁靖孜语气弱了几分:“宁王说还要亲自听听你的说法,他心里也好有个数。”
李簪词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也不说话,眼神像是淬了毒药。
前世她会傻乎乎的,认为宁王没有什么坏心思,毕竟她一个人妇,人家堂堂王爷怎么会看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