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拆过礼物吗?
那是一件专属于你的,满眼都是你的“礼物”。
时过多年,谢淮楼早已记不起年幼时拆礼物的喜悦,他只知道指尖疯狂颤栗,心跳过度加速。
他甚至不敢眨眼。
害怕她只是个虚构的幻境,怕她会从眼前如烟消散。
对面二楼的灯光明亮,透过夜间层层薄雾,晃过窗户,照亮她纯情的小脸。
她抓着他粗糙的手指,浅浅滑过领口,扯散斗篷的蝴蝶结,缠绕的红丝带崩开,毛茸茸的红色斗篷滑落。
“你...”
男人呼吸急促,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
她穿着吊带小红裙,深V边缘是绒白色,衬的瓷肌如雪,腰际到臀的部位是镂空的,刚好露出后腰那朵灼目的红花。
裙摆很短,勉强遮过半臀,清纯白色吊袜上点缀可爱的蝴蝶结装饰,裙下的世界神秘诱人,等待着他深埋其中,细细探索。
宋春庭也是第一次穿,紧张又害羞,扯着裙边问他。
“你喜欢吗?”
他回了点神,看她低头娇羞的样子,抿唇笑了。
“喜欢。”
“那你为什么还不吻我?”
谢淮楼眸光似火,幽深地凝着她,他弯腰凑近她耳边,用低哑的气音问。
“想我了?”
“想。”
她耳朵红了。
男人笑着吻她耳尖。
“为什么随便跟人喝酒?”
他声线低沉,隐隐透着一丝审问的严厉。
“啪!啪!”
他上来又是打了两下狠的,“说话。”
突如其来的问话听得她一头雾水,懵怔几秒。
这是什么意思?趁机跟她算旧账?
宋春庭委屈极了,收礼物时那么温柔细腻,拆开后各种凶残暴力。
“我错了,我不该喝酒。”
她柔柔的补充一句。
“我以为你会很快回来,我高估了自己的酒量。”
认错语气还算诚恳,他沉下呼吸,散了些许灼气。
“晚上为什么不接电话?”
“你电话打不通...而且...我..,我不知道那是你……”
“行李箱呢?你藏哪里去了?”
“我没有藏,我只是……”
她咬了咬唇,又沉默了。
谢淮楼眸色瞬沉,厚重的手掌扎扎实实的打下去,她被打得身子一颤一颤,哭声分外明晰。
“不要了...呜...真的打得好痛。”
情绪失控的男人终于停手。
“我把空箱子给苏明越,我告诉他我不要箱子了,我也不去法国了,我会留下来,我要在这里陪你。”
他微微怔住,有几秒时间找不到呼吸声,脑子时而混沌时而清晰。
他只不过想找个幌子发泄一下心头的怨气。
且不说他喜不喜欢这个惊喜,光是回家找不到人,那种心被挖空的窒息感,他现在回想起来都隐隐后怕。
失而复得的充实,远高于这世间所有的喜悦。
谢淮楼冷静下来,无比懊恼刚才类似体罚的幼稚举动。
他伸手把委屈流泪的女人抱进怀里,她抗拒的推他,娇声放狠话。
“不要碰我,混蛋。”
“真不要?”
他话带笑意。
“嗯。”
她想着自己精心策划的惊喜最后被人这样对待,越想越难过,推开他就要上楼,被他眼疾手快的拉进怀里。
……
快天亮时,小别胜新婚的两人终于结束战斗。
谢淮楼抱她进厕所洗澡,她全身乏力,懒洋洋的贴着他。
赤条条的人儿钻进蓬松的棉被,她闭着眼低低呼“冷”,炙热的火源很快送达。
她寻着他的气息抱过去,埋在他怀里呈鸵鸟状,刚被吹干的黑发铺满他的前胸,像个披头散发的小疯子。
“谢淮楼。”
“嗯。”
“我有话...跟你说。”
她说话很慢,困意如山倒。
“可是,我好累……”
他勾唇笑着,吻了下她的发顶。
“睡醒再说。”
男人呆看着逐渐明亮的天花板,毫无睡意。
等她陷入沉睡,他缓慢翻身从床头柜拿出药膏,手伸进被子,找到被弄伤的地方,小心翼翼抹开药膏。
她不舒服的皱眉,嘴里在细声嘟囔什么。
他觉得好奇,凑近去听。
“不要了……”
“老公,喜欢你。”
男人眉宇沾染愉悦,被她迷糊的梦话哄得眉开眼笑,忍不住亲亲她的脸。
这份生日礼物,他很喜欢。
往后的每一年,他都会用心的再拆一遍。
如果“哥哥”不再是他的专属。
那么“老公”,必定独一无二。
江南的雪洁白如玉,轻盈灵动,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种子,在风中翩翩起舞,落得温柔而缠绵。
宋春庭醒时已过午后,她翻身摸到身侧,指尖触到一片沁凉。
半睡半醒间,她唇角笑意未脱,整个人藏进温暖如春的被子里。
回想昨晚那一夜,脸颊的红晕弥散全身,像只煮熟的小虾米。
楼下小院隐隐传来齐齐的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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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床,拉开窗帘,屋外一片皑白,抹开窗户上的雪雾。
小胖子包成粽子,不情不愿的被男人指挥打扫院里的积雪。
宋春庭忍不住笑出声,转身走向衣柜,换了身舒适的居家服,心情愉悦的下楼。
客厅餐厅打扫的一尘不染,男人正弓着腰在厨房忙碌,看那架势,大概率是每周一次的大扫除。
“需要我帮忙吗?”
声音从身后冒出来,他没回头,因为有人轻轻抱住他的腰。
谢淮楼放下手里的抹布,用清水洗净手,回身看她,幽暗的黑瞳闪烁亮光。
“那里还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