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阳甩开他的手,离开了
“到底怎么了啊!”君怀生气道:“我不会再跟你说一句话了!”
“……”
话虽那么说,蒲阳每次下凡都十分靠谱,已经用凡间的身份与族长打好了关系,并且还在族长家里蹭了顿饭
神不食五谷,君怀心思沉重的躺在屋瓦之上看着月亮
他看不懂诗中为何以月为念,他只觉得天上的月亮弯弯的,像他用毛毛草编的小船
等他听见屋内娇滴滴的抽泣声,他便不这么想了
女孩低低的抽泣着,她打开了木窗,靠在窗沿上擦着泪,听着似乎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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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怀探了探头,伸出一只手朝下晃去,将女孩吓了一跳,等看清容貌,他心底那份怜香惜玉之心也渐渐泛起———女孩睁着哭红肿的瞪着他,可爱的如同一只他最喜欢的精怪
君怀想了想,伸出手擦去她眼中的泪,他想起来,像蒲阳养的兔子精
女孩并不排斥他的靠近,或许是因为他长得很有亲和力,君怀身手敏捷的钻入闺房,但并未站稳,因为他踩到一处布料,狠狠的摔了一跤
“……”
“你……没事吧?”女孩小心翼翼问道
君怀躺倒在地上,慢慢拿开盖在面上的布,虽然现在他直挺挺的倒下了,但他认为至少脸是足够好看的,不会太过狼狈
“没事。”他坐起身子来,这才看清手中的布并非是普通的布,而是一块染着红,丝绸做的红盖头,布边上坠着流苏,随着他的手轻轻晃动着的
“我叫君怀。”他看了看手中的红盖头,轻轻叠好放了起来,整了整弄乱的喜袍,初入女孩闺房,他看见女孩还身着大红里衣,一时有些站不住脚:“嗯……我见你伤心落泪,想……同你说说话。”
女孩对镜拿出胭脂,轻咬红纸反复将红蹭到唇上,末了,道:“我知道你们是来保护我的。”
君怀看着她,面上热意难褪:“红色很衬你。”
“可我不想死。”女孩道,指了指君怀手中的红盖头:“可以帮我盖上吗?”
君怀哆哆嗦嗦道:“不……这坏了规矩……”
“那你闯来,是要带我走?”女孩问道
“不……”君怀摆摆手:“也……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是这里的人。”女孩一语道破:“我们这里也没有像你们这样的人。”
“而且你也不是受我父亲之命而来的,今天白日,游手好闲,草间嬉戏,没正形。”女孩道:“擅自踏入屋宅,况且还是在我族,活罪难免,死罪难逃。”
“……”
女孩却轻轻看了他一眼:“但你并不畏惧这些,说明你的身份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
君怀点头,但他并不打算同女孩说这些,女孩小鹿般的眼睛朝他轻轻点了一下便移开了:“那你们此行来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你们族里的那口井为什么常年没有水?”君怀问道
女孩想了想:“父亲从不让我触碰那口井,是不祥之物。”
“有忌讳?”
“有。”女孩点头:“每年初一十五都要全族祭拜,其他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君怀腾的一下站起来,道:“供的哪尊神?”
女孩被他吓了一跳:“我从未说过供的是神。”
“不是神,那又是什么?”君怀疑惑道
不等女孩回答,一道声音从门后传来,蒲阳轻叩着门,站在门外道:“当然是鬼。”
“那不就是邪神?”君怀眨眨眼,这个词他只在众神口中听说过,只是很少见,但凡间确实有人祭拜鬼神,鬼是凡间鬼,神是天上人
但邪神却不同,天上人,阴间鬼,总之,是极邪之物
蒲阳又轻叩了下门,道:“君怀,出来。”
君怀应了一声,与女孩告别后,便匆匆出了门
他分明是打算不会和蒲阳再说一句话,可走到面前时,他还是忍不住调笑道:“你是以什么身份来接我的?”
蒲阳没回答他,只道:“不能对女孩没正形。”
君怀反驳道:“我没有,我就是看见她哭的很难过,只是想安慰她。”
蒲阳一愣:“哭了?”
君怀慢悠悠道:“应该是知道过几日就要出嫁了,舍不得离开家。”
他继续道:“现在的女孩每到出嫁都要远走他乡,换个地方生活,没人护着,总要吃苦。若我是她,定不会给别人操控我的机会。”
蒲阳顿住:“凡间会这样,以男为本,可在天界却不是。”
君怀笑嘻嘻道:“当然,孕育众生的唯有女性。”
“是否孕育,都是她们所决定的。”
“是天界的生命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