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昕,下来吗?”他伸出那只被咬出伤口的手,手掌上狰狞模糊的伤口已经不能粗略分辨出是人咬的还是某种野兽咬的。
唇角上扬的笑仿佛两人之间有什么亲昵得不能在亲昵的关系,可百里昕清楚地知道这不可信。
他还记得不久前他泡在可怕的药水里痛苦挣扎的时候,这人冷漠的眼神。
心脏骤然一疼。
慌张地错开视线,百里昕眼神落到了那双手上。
泛着血腥的香气仿佛从伤口处蔓延开来,穿过空气介质引诱着他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喉结下意识滚动。
眼神焦灼中带着渴望。
可偏偏脚下仿佛生根了一样,一动不动地蹲在树上。
容渊好整以暇地看着树上的人,最后的结果是他没能等到这个颇为警惕的狼崽子。
他眯了眯眼,心情比刚刚又好了一些。
要真是记吃不记打,那他还真要头疼。
现在这副警惕记仇的模样让他欣慰不少。
容渊只是想表明一下态度,倒没真的觉得哄两句他老婆就能原谅他。
面上可见浮现一抹失落的神色,眉心微蹙,好像真的被树上避着他的人的态度伤到了。
手从空中放下去,唇角伪装的苦涩笑容还未勾起,耳边一阵细微的响动,接着手心处微微湿濡。
枝干回落到原来的位置。
放到一半的手被突然拾起。
“你……?”容渊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着抓住他手舌尖舔舐伤口处的百里昕,心下一阵微妙。
想到什么,身上的气息有一瞬间危险。
百里昕依旧是直勾勾的看着他,明明鲜血的香气浸染他的鼻尖,让他更加躁动,可是他却像是被什么难以言说的东西控制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