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帝却说,“那就是明泽的事了!他是朝廷命官,当为朝廷排忧解难。”
哼!排的是谁的忧!解的是谁的难!
施允声音渐冷,“陛下,你到底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朕这怎能是胡闹呢,朕日日想着怎么救这大靖,施允,你就不能帮帮朕吗?”
施允直接揭短,“可你的儿子能力低,配不上桑家姑娘。你想通过此举,将桑家定义为外戚,外戚夺权,为世人所不耻,从而会影响桑家在民间的口碑,让他们有所顾忌。
那你可曾想过,女强男弱,夺权的方法多的是,留子去父,垂帘听政,桑家曾出过多位女将军,再捧出一位女帝,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宣德帝大吼回应,“那你让朕怎么办!你以为朕为何急着退位,那是因为朕不想当亡国君!
朕如今孤立无援,可即便是这样,仍旧想搏一搏,你们都觉得朕之所为很可笑,可但凡朕有别的法子……”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观察宣德帝的表情,哪有悔意,满是嫉恨和算计。
“臣忠告一句,请陛下将注意力都放在治理国家上,若是身体不允许,您开口我们做事,除此之外,切莫到处伸手。”
这次谈话,几乎耗费了施允对宣德帝所有的耐心,这终告之言,宣德帝恐怕是听不进去的。
施允出宫后,就将宣德帝的妄想告诉给明泽,还安慰了句,“别担心,宣德帝如今手抖的连圣旨都写不了,朝中官员正自保呢,不会傻到要去接这个烫手山芋。
至于其他渠道,温顺正盯着呢。”
明泽好半天才咽下这口气,语气阴沉道,“真当他那些皇子是香饽饽呢!咱们将立储的消息传出去,他们个个丑态百出。
四皇子是吗?仗着自己是第一顺位人选,这些日子嚣张的很,可他那些兄弟,也不是吃素的,其中,竟还包括二皇子。
二皇子痛失机会后,变得阴暗敏感,宣德帝让位一事,对他刺激不小,他虽不怎么出府,却暗中给其他皇子使了不少绊子,颇有些他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的意思。
甚至,他还曾想联系桑家,既然注定做不了帝王,倒不如保住如今的富贵和荣耀。”
施允问,“他找谁联系的?”
“我呀。”
“这路子倒是不错,”施允叹道,“二皇子若不出事,也是能扶持的,可惜了。”
明泽忙说,“有什么可惜的,皇族秦氏,骨子里透着自私心狠。
太祖秦章,将名声做的极好,可私下里,早已开始铺垫桑家的灭亡,其实,这也是有迹可循的。
与桑家同一时期的功臣,在秦章上位前几年,就迅速没落,唯独桑家,势力太大,又可以衬托君王的高尚品格,秦章那一身的忍功,真是让人惊叹。
秦家二代,同样好大喜功,却没有能力支撑他的野心,惹得百姓苦叫连连,说起来可笑,竟还曾被人劫持过。
秦家三代,重文轻武,有桑家镇着,不敢太过,本能做个守成的合格君王,却被自己的儿子给杀了。
崇景帝和宣德帝就不必说了。
你觉得二皇子或许可以扶持,可我认为,你忠心为他,却很可能招来他的忌惮,最终的结局,定是不如桑家的。
反观桑家,单从武将和百姓时隔多年,惦念他们的程度可知,得民心者得天下。”
施允听了,却觉得好笑,“我就叹了一声,竟招来你这么多话,啧,前舅子还没回来呢,你这示好,做的还挺卖力。”
明泽不好意思道,“我不过是就事论事。那个,你自己忙着,我请个假,去折腾四皇子……”
又过了两日,立储诏书刚颁布不久,四皇子,竟瘸了。
明泽撺掇,二皇子定计,五皇子母族出手,四皇子得旨那日,准备去皇宫献恩时,脚下一滑,从大殿前的那条长坡滚落,倒是有几个侍卫,追上去拦了一把,可慌乱之间,不知怎么的,让四皇子伤上加伤,瘸了。
宣德帝得知后,大怒,命温顺彻查,只用了一日,温顺上报调查结果,凶手直指五皇子的母族,却替明泽和二皇子清理了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