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斯年从她的病房离开后,第一件事是让保镖给自己办个住院手续,把行李直接推进了伊桃对面的病房。
之后他一刻也不停歇,独自驱车往逸馨医院去了。
不用问,他也知道裴让一定在那里。
晚上八点多快九点,他到了逸馨医院,也很快见到了周回。
不过地点让人心情沉重,是在手术室。
裴让头部在昨天缝合的伤口在今天早上突然出血不止,叫来医生赶紧再做一番检查,是有血块儿凝固伤到了其他的神经,并导致颅内感染,必须做手术。
但这个手术,目前在逸馨医院脑科部的医生不敢做,得让去外省出差的权威教授来。
之后周回就自己走了一趟,把教授给接了回来,又在下午用了两个多小时开会确定了手术方案,到六点,裴让进了手术室,现在手术还没做完。
秦斯年走到周回面前,在周回打招呼之前,先开了口:“怎么就你一个人?”
周回毕恭毕敬道,“事情没有对裴家说。”
秦斯年愣了瞬:“没对他家里说?”
周回点头,“老板的家人知道了也没有任何用,还会徒增担心,目前我们只能信任医生。”
秦斯年眉毛拧成了死结,“即便如此,这么大的事……”
周回打断道:“老板的伤是季悬的保镖造成的,很显然和少夫人有关,这种事让他家里知道怕生其他麻烦,所以我觉得还是等老板醒过来,看他怎么说。”
话毕,秦斯年又顿了顿,神色复杂至极, “他们两个,闹到这种地步?”
周回叹气,“两人都是乖张又爱惹事的性格,闹成这样倒也不稀奇。”
秦斯年听的头大,抬手捏了捏山根,在周回身边坐下来,同他一起等着。
九点半的时候,手术室大门打开,出来了一位医生。
秦斯年和周回一同起身,医生看着他们,第一时间开口:“手术很成功,小裴总醒了。”
立时,两人松了口气。
不一会儿,裴让从手术室推了出来。
他神色疲困,但在看到秦斯年时,半睁的眼睛还是微微扩大了一分,但又看到秦斯年的身边只有周回,再没别人以后。
他喉结滚了滚,头往另一边一侧,闭上了眼睛。
秦斯年和周回跟着他去往病房,等护士把他安顿后,两人分别坐在了床的两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