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让从周回的肩上收回手臂,自己朝前走着,“这次事情失控了,段清梨背着我找人伤害了姥姥,当务之急,我得让情绪稳定下来,和桃桃解释清楚。”
“那些药,吃一次,受得住。”
周回短暂的沉默后,说:“你的意思是,等解释清楚,要和她好好生活了,是吗?”
裴让垂着头在走,背影看起来颓丧如黄昏里最萧条的一抹残影。
他没有直面回答,而是说,“太多男人对她抱有目的,除了我,还有谁会真心待她。”
他的脚步又停下来,下垂的双手又紧紧握住,目光空洞的看向了前方,唇轻轻张合了一下,就像突然有了倾诉的欲望。
而他的话,也真的多了一些。
“以前我发现萧易对她有了心思,我不能和萧易说什么,毕竟那些感觉到的东西,没有任何证据。”
“我开始没有安全感,患得患失,我只能不停的,不停的,向她求证,伊桃你爱不爱我,你有多爱我……”
那双漆黑漂亮的长眸里,在这一刻,有泪光闪过。
“每次出差回来,给她带回精挑细选的礼物,问她有没有比出差之前更爱我。”
“是不是我问多了,所以她觉得我又烦人又粘人,把我变成了她的第二选择。”
“我也从没有想到,对一个人的好也能成了回旋镖,变成病打在我身上。”
裴让的下颌越发紧绷。
“她斥责那一晚,我帮了段清梨没有帮她,当时我心有计划,不得不那样做,但她却从没想想她自己的问题。”
“这两年我没回家,我拉黑了她,她其实心里清楚,我是对四年前发生的那些事难以释怀,如果她真把自己当我的妻子,真的爱我,想挽留我,只要她想联系我,会很容易。”
“用姥姥的手机,用时妤的手机联系我,很难吗?可是她没有,也没有想过出国找我,哪怕一次。”
“可就这样可恶的一个女人,我也从没想过放弃她,我一直在找理由,找办法,让我接受过去那些事,可是,她上下嘴皮子一碰,离婚就能一直挂在嘴边。”
说到这里,裴让抬起头,看了眼走廊天花板亮着的廊灯。
此刻那些灯光在他眼里,宛若镜花水月那样的不真切。
“姥姥的伤算是因我而起,她心里委屈难受,我都能理解,我就是对她有过怨念,也不能再让她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