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有几位文人的行为,李锦安很是不解。
明明是冬天,大家都穿着袄子,而他们却穿得单薄,手中还轻轻摇着折扇,看起来倒有几分装腔作势的姿态。
池怀北也见不得这种刻意为之的姿态,还没等他说话,一旁的江川就忍不住开口了。
“这大冬天的,外面还吹着风,那两个穿得这样单薄,还拿着扇子的书生不觉得冷吗?要我穿成他这样,我是受不了的。”
池怀北轻轻抿了一口酒,微微摇头笑着,不做言语。
李锦安轻笑一声,单手撑着下巴说道:“我觉得,文人在骨不在形,那两人虽说穿着上颇有文人之风,但浑身上下间毫无文人风骨,估计他们也只是在享受台下看客的吹捧罢了。”
她目光扫向旁边,看到一位须发半白的老者。
老人家腰背有些佝偻,脸上也布满了皱纹,但双眼却炯炯有神,他从酒楼出来,就一直笑着。笑容和煦慈祥,完全没有高人一等的那种姿态。
掌柜的亲自去搀扶,但被老者笑着婉拒了,掌柜的急忙让小二拿了一把椅子来,让老者坐着写,老者也没有拒绝。
李锦安不禁赞叹道:“这才是真正文人。”
池怀北放下手中酒杯,眼中也有了几许敬佩之意,“老者自称静寒居士,从前的他十分关心政事,十一年前,他在朝中为官。彼时金主完颜亮大举南侵,朝中多主张议和,向金国增加岁贡。但他依然上疏,请求抗战,击退金兵,还大宋百姓安宁。静寒先生还非常赞同景文先生的战、和、守三者合一。但是也因此受到了权贵和奸佞的排挤,静寒先生不得已而辞官。”
李锦安有些疑惑,“为何大家都唤他静寒先生,他原本的姓名呢?”
池怀北恭敬的目视着静寒先生的方向,说道:“相传静寒先生在辞官的时候,引用了陶公的一句话,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先生觉得人身在世本就如无根之木,无蒂之花,浮生短暂,世事迷茫,何必在乎一个名字。‘静寒’二字是他自己取的,久而久之,静寒先生的名号也就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