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画舫之内,一时寂静无声。
诸位文士或凝眉沉思,目光深邃;或仰观苍穹,似寻灵感于九天;或步履轻踱,徘徊不定;或轻叹摇头,愁绪满怀。皆不愿做那先声夺人之人,一时氛围骤紧。
彼时,新野健次郎嘴角微扬,一副成竹在胸之态,未急于发言。
反倒是赵楠笙,苦思冥想多时,一盏温酒入喉,即刻提笔挥毫。
不久,一首短诗脱手而成,递予一旁歌女,令其吟诵。
“夏阳飞雪,缭绕空际舞翩跹;花影似君,独照翠湖东畔边。”
“佳作!佳作啊!”
赞誉之声四起,众人为之倾倒。
“短短几句,却勾勒六月飞雪之奇美,又以小喻大,寓繁华宴集于风雪之中,实为上乘!”
众人纷纷叹服,直呼赵楠笙不愧才子之名,此等文章一出,旁人均羞于执笔。
楼上,赵楠笙拱手四谢,面对赞誉满面得意,视线不经意间飘向对岸雅室,暗自期许慕羽晴亦能赞许一二,那便堪称完美。
然而,那雅室依然静谧,未闻半点回应。
楼下,方奕略显错愕,轻轻摇头。
赵楠笙之诗,辞藻确有可观之处,但整体架构平平,景虽美却情感缺失,流于表面,华丽而空洞。
诗之美,在于情景交融,二者缺一不可,赵楠笙仅得探花,诚非偶然。
“哼,此等也能谓之诗?简直是狗屁不通!”正当众人为赵楠笙之诗赞叹之际,一阵尖锐的嘲讽划破和谐,刺耳异常。
新野健次郎冷笑连连,眼中尽是鄙夷:“若大周文士皆止于此,岂非欺世盗名之流?”言辞犀利,挑动众怒。
“你这东瀛皇子,休得嚣张!”
赵楠笙面红耳赤,心中愤慨难抑,恨不得将新野健次郎痛斥一番。
众文士闻声,亦怒目而视,新野屡次轻慢,傲慢无礼,今日若不将其压服,难解胸中块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