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扎着坐起身,笑道:“我好得很,你怎么了,衙里公务很忙吗?怎么一下子憔悴了这么多,你的头发……”
唐仲白一把抱住她的手,“我老了,头发怎么会不白。你睡了两日了,饿了吗?我让麦冬给你做你最爱吃的酸枣糕。”
“都半夜了,不吃了。还真是老了,我竟然睡了这么久。这会儿也睡不着了,咱们说说话。”
“好。”唐仲白将她额间的碎发别到耳后,脱鞋上了床,坐进被窝里将人拥入怀中。
姜沐夏絮絮叨叨将他们从认识到如今在京中的三十六年,回忆了个遍。她说得高兴,唐仲白听得心酸,她每说一句,他“嗯”一声。
突然哐当一声,将唐仲白吓了一跳。
窗户被风吹动,吹掉了支撑的木棍,窗子一下子合上了。
“起风了,天要凉起来了。要不咱们搬到温泉庄子去吧!”姜沐夏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改口,“不行,不行,庄子离衙里太远了,等你沐休再去也可。”
“不用,你想去,咱们明日便去。”
他已向皇上告过假,这点子体恤还是有的。
姜沐夏狐疑看向他,他重重点了点头,“你才是最重要的。”
她看着他盯着自己灼灼的眼神,仿佛回到了少年时期,不觉老脸一红。
唐仲白在屋中陪着老妻回忆过往之时,徐达和楚若在前院分析她的病情。
徐达听着师父将他把完脉下得最终于结论告诉他时,他沉思片刻后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唐四,你还记得当年你们在酒馆痛打周深之事吗?”
年代久远,唐四想了半天才想起此事。
他点头不明白和夫人的病情有何关系。
徐达又接着说,“当年她情绪偏执,怒火高涨。我看她双目血红,等她情绪平缓后为她把了脉。”
徐达的表情奇怪,楚若接过他的话问道:“你想说,跟我的诊断相差无几?”
“对。”
福子和姜沐阳一下子从凳子上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