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去多久,芙礼还是被他哄骗着去了隔壁浴池屋中。
可她哪里有做过伺候别人沐浴之事,顶多就是在内室之中替他褪去衣裳。
哪里曾这般羞耻的替他擦拭身子。
偌大的浴池屋中,只有他们两人,水雾腾升弥漫着整个屋子,增添了几许暧昧气氛。
男人精壮的胸膛完全暴露在空气中,腰腹处壁垒分明,只不过那被包着纱布的伤口尤为明显,可这丝毫不影响他腹肌轮廓线条落入芙礼眼眸之中,看着紧致又充满力量感。
他身材堪称完美,但肌肤之上那些斑斑驳驳的疤痕,却是残缺的。
每一道无疑都在诉说着他所经历过过的每一场战斗,那一个个印记都是他拼了命拿下的辉煌。
芙礼细嫩地小手抚摸上他的后背,那里有道一尺之长的疤痕。
行那事之时,只要他把她弄狠了,她便会气呼呼地用手掌攀上这道疤痕,无声地控诉着对他的不满。
每每都想问他伤疤从何而来,却总是累得昏昏沉沉,哪里还能同他问起。
她轻轻地碰了碰,又小心翼翼地开了口,“殿下这道…伤疤是如何得来的?”
心下尤为好奇,却又怕触及他痛苦之事。
燕寒被她摸得有些心痒难耐,若是放在之前,怕是此刻早已揽过她欺身而上。
他突然觉得让她伺候着,怕是在给自己找罪受。
男人慵懒的嗓音之中掺了些沙哑,缓缓道出,“十五岁那年,第一次同父王出征,攻打西凉,这道疤便是那西凉王砍下的。”
他虽是一笔带过这道疤痕的由来,可芙礼听得那个“砍”字,抚摸的动作却倏地一停。
十五岁之时,这般小的年纪,他竟就随父去征战沙场。
这般英勇、无畏。
她忽地想起南都那些个皇子,他们同燕寒这般大的年纪时,哪里有这样的勇气。
说得难听些,他们犹如被自己的母亲掌控住,整日便只知去争夺那皇位,却不曾为百姓着想。
芙礼拿起那条浸了水的机织细布,慢条斯理地替他擦拭着,细心地略过那道疤痕的每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