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礼沉默住:“……”
她不知该作何回应。
难道告诉他,她把他的手腕当作了那翠云遮翼卷,那被脱了骨的鸡翅?
还是告诉他,她就是嫌弃他那硬邦邦的手腕。
说哪句怕是这世子爷都会生气。
这么久了,她应该要适应这世子爷阴晴不定的性子,惹着了,怕是要遭殃的。
她忽然想到,她今夜明明是在西房住着,这世子爷不应在正殿中做着美梦,这般晚了,怎会在此处?
芙礼没去回他方才的话语,拖着尾音,慢悠悠地开口,“殿下还没回芙礼的问题。”
“殿下此刻不应在那正殿睡着,怎跑到西房来了?”
她说完还吸了吸鼻子,稍稍离他远了几寸,意在告知他,她还病着,莫要靠得太近。
许是不由原来的做法不愿被眼前之人知晓,他轻咳一声缓解气氛,随意扯出一个谎,“方才起夜,听到你屋中有声便进来瞧瞧。”
芙礼听着,也没多想。
应是她说了梦话,他又听着了。
不过也是,怎么每次做梦之时,他都在,美梦噩梦亦是,真奇了怪了。
她打了个哈欠,准备起身,嘴里头却还在说着,“只是说了梦话罢了,无事了,芙礼送殿下回正殿吧。”
只见她脸上挂着丝淡笑,小脚丫子从被褥中露了出来,下一秒就要弯身去穿那放在底下的鞋子。
“不用。”
她还未碰到那鞋子,头顶上传来他低沉地声音。
不用最好,免得她还得下床去,待会门口的风指不定她要受不住。
芙礼不同他客气,既然说了不用,那她就照做,随即快速的收回两只脚丫,重新把它们放进被褥之中,暖意这才袭来。
她还很是好心地提醒着,“那芙礼就不送了,外面着实冷,殿下自个回去可要裹紧了斗篷,莫要着了凉。”
燕寒浓眉一挑,看向她,眼底眸光微转,慢悠悠地说道,“谁同你说我要走?”
这话是不打算走了?
芙礼困意顿时全无,方才低垂下去酝酿睡意的眼眸逐渐明亮,不可置信地问他,“殿下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