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寒自沐浴完躺回榻上,眯着眼想着入睡,结果却辗转难眠,他惯性地摸了摸身旁的位置,想要把榻上的人儿捞进怀里。
摸了小一会儿,空空如也。
是了,她今夜是在西房就寝,此刻怎会出现在这呢。
他颇为意乱,微微呼出一口气,想驱赶心中的躁意。
已入子时,不知为何,他竟毫无困意,甚至连头脑都如此清醒,还会不断间的在浮现她那秋水明眸,宛如春日桃花般娇艳欲滴的脸。
燕寒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一个禁欲清冷,循规蹈矩了二十五年的男人,在成婚不过一月有余之时,他竟如此贪恋她的味道。
她虽未在身侧躺着,可曾残留在身旁的那股诱人的香味好似飘忽在他所能呼吸到的空气之中。
许是心中有股力量在作祟,他从床榻上起身,披着那件墨狐斗篷,轻手轻脚的出了主屋,踏入了西房境地。
西房外有宫女在守着她,燕寒抬眸示意她们不用出声,先退下。
两名守夜的宫女相视一看,随即微躬着身退了下去。
燕寒轻推开西房的那扇门,越过那墨画屏障,步入里头而去。
入目的便是女子精致小巧的脸,一半埋在被褥中,一半露在外头,而她依旧是如往常抱着东西而睡,好似没有安全感般,需要依赖着某样东西才能入眠。
西房的床自然不如正殿之中的大,此刻她躺在那儿便已占据了一大半的位置,一床蓝白色的被褥也跟着躺在她旁边。
燕寒盯了那床被子看了几秒,心中竟横生羡慕这床被褥的心思。
凭什么这床被褥能够入她怀中,而他只能在那孤零零的一人躺在那正殿之中。
他皱起好看的眉头,伸出那双健硕的手臂,想着轻手把那床被褥从她的怀中拿出。
这被褥才刚刚抽出,就听见她略带鼻音的话语从口中缓缓道出。
“阿璃,不要同我抢……北辰吃不到……”
她喊出了一个人名,还说着一句不明所以之话。
许是又梦见了什么。
‘阿璃’这个名字,燕寒在那日见到顾桉写的信时便听她提起过,好似是她的闺中密友,她说她们感情甚好。
芙礼梦中把那床被褥当成了那道翠云遮翼卷,才说去了那话。
翠云遮翼卷乃是采用鲜嫩的鸡翅,去骨后填入用菠菜汁和香料调制而成的馅料,炸至金黄酥脆,外皮薄如蝉翼,内陷鲜美多汁,风味独特。
她在南都之时,甚是好这一口,每每出宫都必会去百里香尝,毕竟在宫里可没有这般独特的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