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件,大批官员被贬,空缺必要有人顶上,如今吏部选官不论才学,单论供奉,既如此,你也挑出几个寒门学子来,捧他上去。”
“殿下所说的寒门学子,是怎样寒门学子?”听到此,罗笙不得不问出心中疑惑。
“我叫你广开客栈、酒楼,我说若有学子入住让你留意,为的什么?如今官场已是如此,你以为单靠刻苦考试便必定有出路?擢选贬斥如今如同儿戏,咱们捧场又有何妨,朝堂中必须藏着我的人,且不可与当年的东宫有关。明白吗?”
“属下领命。”罗笙面向李嬅端坐在木榻上,鞠躬郑重一礼。
“第七件,下届春闱,正好是明年,你筹备一个客栈,最迟十月开张,或是新开一个,或是纳天下学子,凡他来赴春闱,都可入住。客房价格不一,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可住,一路从穷乡僻壤考上来的,也住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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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名义,行商之人虽不善读书,却也希冀万世留名,开一家专出宰相根苗的客栈。东家自然是你,谁可理事,你自行决定。”
“好。”
“第八件,我要知道宗正寺为首的几个官员,还有其下属的恵陵署,好好查查,拿到恵陵地图,地上地下都要,我要安排个人进地宫。”
“殿下,冷先生那事,只需找到宪陵的陪葬陵即可。恵陵并无陪葬陵,殿下要拜谒先帝?”
前七件,罗笙有信心能做到,听完这第八件事,他心里发毛。
“我所要做的事,相信父皇会原谅我,你只按我说的做,我又没让你下地宫。”
“唯。”
说完第八件事,李嬅便沉默不语,罗笙静等好半晌,李嬅还是不说话,他才小心翼翼问:“殿下,还有两件事呢?”
“还有两件事,关于李元与晟京十六卫。”
“李元啊,他父皇成心毁了大晟,不知他作何感想。罢了,今夜暂且不提。”
“只这前八件事,你可记下了?”
“属下牢记在心。”
李嬅闭眼长长叹了一口气,“我不需要你立即做成,先告诉你,你心里也好有个计划。”
“唯。”
不管说什么,李嬅今夜的语调都是那样的平静,她越是平静,罗笙越是觉得她经历了一件极糟糕的事情。
罗笙站起身,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又不知该如何安慰,万千担忧,终究只汇集于一句话:“殿下,热水应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