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活着吗?
他幼时流落于乡野,历尽磨难才寻回京中家人,谁知没几年却又罹难。
……
大晟南境,奈州,石安县
天色暗沉,密布的乌云像要坠落下来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风愈发紧了,县衙后院,狂风将纸糊的窗户吹开,久病未愈的男子绕过胡乱翻飞的竹帘,重新关上窗户。
单薄的窗纸已然奈何不得愈发猛烈的风,边角渐渐被掀起,风裹挟着雨水打在男子身上,男子不禁打个寒颤。
“木羽哥哥,你快回去躺着,我来。”
一个少女小跑着来到男人所在的屋舍,看见男子站在窗边,她弯腰喘一口气,又朝窗边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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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名叫安月,不过十二岁,正是县令之女,她有一双大大的杏眼,此时杏眼中尽是慌乱与不安。
“我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怎有等着你们服侍的道理。”
安月身后还跟着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小丫鬟,小丫鬟手里有窗纸与浆糊,木羽接过窗纸与浆糊,自己裱糊起来。
“木羽哥哥,你身上还有伤,别穿得这样单薄。”
安月只齐木羽的腰高,她自知自己个头不高,便也不再争着修补窗户,她从衣杆上取来外衫,替上半身只穿有单薄里衣的木羽披上。
“木羽哥哥,你今日伤口还疼吗?你可不知,我和娘亲从外祖家回来时在路上捡到你,你满身是血,可吓人了。”
安月站在木羽身后,时而抬头看看木羽如何修补窗户,时而又担心木羽抬高手臂的动作会致使背上结痂不久的伤口重新裂开。
“些许小伤,不碍事,多谢你们一家。”
木羽的背上有刀伤,手上也有箭伤,糊窗纸时,伤口有灼热的疼痛感。只是,身上的疼痛比起心里的疼痛要好上许多。
“有什么好谢的,是你命大。你不知道,车夫说路上有个人,我们看见你,你满身血迹,我们都以为你死了,我和娘亲只敢坐在马车上,不敢靠近,等到我娘亲叫车夫继续赶路,你居然开口说话了。”
回忆起与木羽的初见,安月觉得好似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