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此时定北王开口,反倒是为陛下递上了一个台阶,解决一桩令人头疼之事。
朝中皆知因定北王的功勋和双腿,陛下口头上总是愧疚的,只要有什么好东西,也不管是不是逢年过节,都跟流水一般往定北王府送去。
旁人即便是看了眼热又能说什么?那可是为了南朝牺牲自己的战神!更是陛下亲弟!
所以只要定北王去御前提起,江叙愿意与否对陛下来说根本就不重要,甚至若是定北王因体内余毒早殇,更是再好不过,江叙只能落在定北王府,谁也打不了他的主意!
想明白这些事,江之礼不免冷笑,“定北王好算计,朝中谁人能想到这些?”
贺兰玦道:“国公爷莫要误会,我只是顺势而为。”
江之礼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叹出:“你考虑了这么多,我信你心中有叙儿,可你考虑过最重要的一桩事吗?你如何能陪伴叙儿到白头?即便叙儿嫁入定北王府可以免受皇子争夺,我说句大不敬的,他日若有意外,你要叙儿一个人如何在王府生存?”
定北王中了突厥奇毒无解,既是奇毒,能活多久?
一代英豪最终落得如此结局,江之礼说出此话,心中都不免愧疚。
可贺兰玦他、他怎么还笑啊?
江之礼茫然,不能是受了大刺激吧?
贺兰玦嘴角噙着笑,缓缓启唇:
“我寻得了一个这世上医术最好的大夫,他不辞辛苦地日夜治疗我,如今已有了好转,再过些时日余毒便彻底清楚了,大夫昨日为我号脉说,我定能活到九十九。”
那、那要真是这样的话,挺好的。
江之礼一日之间接收的信息太多了,脑海中思绪来回翻腾,目光扫到贺兰玦的腿,“那王爷的腿?”
贺兰玦又是微微一笑:“我建立星辰阁后寻到了神医谷鬼医沈潺,他替我治好了腿。”
江之礼已经惊得彻底说不上话来了,这样算起来贺兰玦的腿几年前便好了,可他半点不显山不露水,若不是他今日悉数告知,谁能想到这些?
嘶……等会。
那这么说的话,他现在是不是知道得有点太多了?
这些消息无论透出去哪一条,都是贺兰玦包藏祸心的证据。
这这这……
江之礼声线紧绷起来,试探道:“叙儿,知晓这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