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回来了?”
“先不要回来了,在那边伺机而动,估计用不太久,那边就要大乱了。”
欧阳北挠了挠头,瞅瞅四周,然后小声道:“公子,是什么口令啊?”
赵柽眯眼道:“现在就想知道?”
欧阳北呆了呆,忽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现在就想知道,那就告诉你,不过今天佳节,就怕你提前知道不好饮酒吃饭了。”
“公子……”
“口令就是告诉黄孤,让他叫琼英选一名贤良淑德的女子,给你在那边成亲!”
“啊……”
赵柽说完起身就走,浑然不管身后已经面如土色的欧阳北,这些光棍汉,瞅着就烦啊,尤其过节的时候。
他走着走着,忽然看见了不远处正在兴奋讨论戏折的白霸白战,眉毛扬了扬,哼了一声,快步过去……
午宴摆上,觥筹交错,一直开到太阳西下,等待月亮升起后,才会撤下这宴席,然后供月开茶话。
赵柽坐在主桌,他这桌人不多,柳随云、卢俊义几个,还有小赵熹也在他旁边凑着,若是旁时倒没有这般规矩,怎能叫小孩子也上这桌,不过今日是团圆的节日,便也惯着一些。
赵柽这时已微微有些酒意,他抬头看眼天色,刚要说两句话,就见管家来报,说府外有人求见。
他问何人,管家道:“一个大人牵一小童,该是赶关城门前进来的,自报说奉王爷之命,从河西兴庆府那边来,姓宋名清……”
赵柽点头道:“带进来吧。”
来的是铁扇子宋清父子,他对宋清这个人有些兴趣,因为梁山众好汉中,个个绰号都代表些本领,哪怕吹嘘也会吹上两句,再不济也会形容些特点,不会是损人的。
像王英个头矮了一些,绰号里还有虎字,白胜绰号虽是老鼠,却是白日鼠,白天敢出来走动的老鼠,代表胆子很大,唯独这个铁扇子,乃是个没用废物的绰号,因为没人会用铁扇子去扇风。
如果宋清用扇子做兵器,叫个铁扇子也能理解,但问题是,宋清实际上并不是用扇子的,他也从来没有过一把任何形制的铁扇子。
宋清也没什么出彩的事,甚至似乎没有武艺,从来没谁提到过他喜欢刺枪使棒,也没和人打斗的记录,也没有出谋划策的事情,他在梁山是专门负责安排酒席的。
但赵柽却发现这宋清的两点不同。
第一点,宋江好结识江湖上好汉,但有人来投奔他的,若高若低,无有不纳,便留在庄上馆谷,终日追陪,并无厌倦;若要起身,尽力资助。端的是挥霍,视金似土。人问他求钱物,亦不推托。
馆谷,就是不仅要管饭,还得提供住宿,就是管吃管住。那么多人,吃住都要钱,每天都不是小数目。而且,人家走了,还送盘缠路费,人家借钱,他也不推脱。
如果仅仅靠家里的钱,来维持这么多支出肯定不行,会坐吃山空,宋太公也已经老迈,无有多方汇财道路,那么只有宋清,宋清必然有特殊的理财能力,能让钱生钱,只有这样,才能支撑宋江的挥金如土。
宋江本身小吏,武艺又不济,靠什么赚下偌大的名头,结交那么多江湖绿林之人?究其根本靠的是银子,还有他拿银子出来的那股潇洒劲,叫人好生喜爱崇敬。
所以,宋清必然有生财之能。
第二点,就是赵柽发现,虽然宋清从来没表现过喜爱舞刀弄棒,也从无与人实战之例,但其实宋清是有武艺在身的。
他能发现是因为彼时他已经有了大宗师手段,才察觉端倪,而即便是宗师也不一定会看出此点。
那么,这宋清的武艺会在什么地步?这些年梁山打仗,又征田虎,哪怕损兵折将,宋清都没有出过手,他在隐忍什么?
这也是赵柽见到宋清第一面之时,就提出了叫宋清之子宋安平入府陪读的原因。
这样一个深沉不露的人,在没有彻底忠心之前,他是不放心的,必然要拿捏在手中才好。
只看片刻之后,一名青衣男子与一四五岁小童,被管家带到了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