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儒境?真有那么厉害吗?”许小安坐在村头的老槐树下,脸上写满了疑惑,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我看咱们学院那三位老先生,整天嘻嘻哈哈的,哪里像能撼动国运的大人物?”
许新年闻言,嘴角微微上扬,他知道弟弟口中的“牛逼”虽是不雅之词,却也透露出一种对未知力量的好奇与向往。他耐心地解释道:“小安啊,你可别被表象迷惑了。大儒二字,既是对学识渊博、品德高尚之人的尊称,也是儒道修行中至高境界的象征。我们学院的老师,虽未至二品大儒境,但他们的学识与德行,足以担得起‘大儒’之名。至于那传说中的二品境,乃至一品境,其威能之强,超乎你我想象。”
许小安听得入了神,眼中闪烁着向往的光芒:“那云鹿书院里,有没有真正的二品大儒呢?”
许新年轻轻摇头,语气中透出一丝遗憾:“两百年来,云鹿书院虽人才辈出,但能达到二品境的,却是凤毛麟角。即便是三品立命境的强者,也足以让整个学院引以为傲了。我们的院长,便是那站在立命之巅的强者,他的每一句话,都蕴含着儒道的真谛,指引着无数学子前行。”
许小安听后,原本轻松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如此,看来我还是太过肤浅了。不过,就算那三位老先生性格浮夸,但能成为他们的学生,也是我莫大的荣幸。”
两人相视一笑,继续在老槐树下谈论着关于大儒、关于儒道的种种遐想,而那些关于二品大儒乃至一品境界的传说,就像是一颗颗种子,悄悄地在他们心中生根发芽,等待着有一天能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芒。二郎的眉头轻轻拧成了一个问号,似乎在脑海中翻阅着过往的篇章:“曾几何时,他们还是那般温文尔雅,行走于君子之道,未曾想,踏入三品立命境的门槛后,一切都变得不同了。这立命之境,难不成真藏着改写人心的秘密?”
“确实如此,紫阳居士昔日的风骨,也似被一阵神秘的风吹散,变得陌生而遥远。师尊私下谈及,言其距那立命之阶仅一步之遥,或许,正是这一步之遥,让他看见了不一样的世界。”
两兄弟漫步于云鹿书院的古朴小径上,每一步都踏着千年的回响。书院外,若非那道无形的界线守护着学子的静谧,只怕早已是游人如织,争睹这承载了千二百年智慧的圣地。
“兄长……”许新年突然停下脚步,声音里藏着难以言喻的情感,目光却刻意避开许小安,投向远方那片被夕阳染金的枫叶林。“我反复思量,若非有你,父亲或许早已身陷囹圄,母亲与姐妹们也将沦入无尽的苦难之中。”
“更不必提,玲月妹妹那惊魂一夜,若非你及时出手,她或许已落入周家那恶人之手,遭受不可挽回的屈辱。”
“许家,或许还在盲目乐观中苟延残喘,等待着不知何时会降临的灭顶之灾。”说到这里,许新年深吸一口气,转身大步流星地向前,留下一串坚定的足迹,在几步之外,他轻声吐出两个字:“谢谢。”那声音虽小,却如同山间清泉,清澈而坚定。
……
步入亚圣学宫,每一步台阶都似在诉说着历史的沧桑。穿过缭绕的香雾,两人来到了那庄严的殿堂。七丈高的红漆巨柱擎天而立,支撑着金碧辉煌的穹顶,中央供奉的亚圣像,眼神深邃,仿佛能穿透时空的壁垒。他身着青衫儒袍,头戴高耸的儒冠,身姿挺拔,一手负后,一手轻抚前腰,凝视着远方,似乎在与天地对话。
在亚圣身旁,一只白鹿静静地伫立,它的皮毛洁白如雪,其上隐约有云纹流转,灵动而不失庄重,宛如自天际而来的仙子。
“看,那就是云鹿书院的灵魂所在。”许新年指着白鹿,眼中闪烁着敬仰之光,“但它不仅仅是个名字的象征,更是亚圣大人一生的伴侣。”
“哦?”许小安闻言,不由得重新审视起这位传说中的亚圣,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震撼,“读书人的世界,果然非同凡响,连坐骑都能成为心灵的伴侣,不,是妻子,这份深情厚谊,令人动容。”
许新年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对堂兄的理解,也有对这份纯真惊奇的些许调侃,两人的身影在烛火摇曳中渐渐远去,只留下亚圣与白鹿,在寂静的殿堂中继续守护着那份跨越千年的承诺与传承。他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游离于四周光影交错之中,轻声细语,仿佛是与风对话:“其实嘛,差别也就那么回事儿。” 话语间,他心底那份对未知旅途的忐忑与期待交织成一片微妙的涟漪,但后半句“反正都是骑马,又何须介怀是骑凡马还是骑那传说中的灵物”却在舌尖打了个转,最终化作了唇边一抹不易察觉的苦笑,悄悄隐匿于夜色之下。
许新年,那双仿佛能洞察人心底秘密的眼眸轻轻一转,便捕捉到了堂兄那微妙的情绪变化,他微微一笑,如同春风化雨,温暖而神秘:“你可曾读过书院珍藏的《云鹿志》?那里藏着一段跨越种族的奇缘。相传,在那遥远的古代,有一只身披雪白绒毛的白鹿,它非比寻常,乃是林间妖灵。一日,它误入圣人讲学的圣地,被那浩瀚的学识与深邃的智慧所吸引,竟奇迹般地坐下静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至领悟了人世的真谛。岁月流转,白鹿以其非凡的悟性,化作了人形,一身清雅脱俗,宛如谪仙。自那以后,它便形影不离地伴于亚圣左右,两人一妖,共度晨昏,情愫渐生,最终跨越了种族的界限,携手步入婚姻的殿堂,成就了一段流传千古的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