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爹最终还是听了何大娘的话,跟掌柜打了招呼,酒坊里的事渐渐的不让何大郎沾手。
何大郎起先还未察觉,等他要干的什么,掌柜的就一口一个少东家歇歇,这活让伙计干就行。
他想拿坛酒送人,又说这个月的酒存量不够,小姐也不出来酿酒,老东家让先留着,别轻易送人。
待他想从柜上拿些银子,掌柜的又说老东家晚点要看账,不能胡乱支用银子。
几次三番的,何大郎便明白了一些。
他气冲冲的回到家,没找着何老爹,便问何大娘,“娘,爹这是什么意思?酒坊里我说的话怎么就不中用了?”
何大娘装着糊涂道:“我久不去酒坊,这些事如何得知?你去问问你爹是怎么回事。”
裘氏还不知大郎要被夺了权,端着一盘点心吃着,道:“不中用便都辞了,多大点事啊,你一个东家,还辖制不了几个伙计。”
何大娘瞪了她一眼,道:“女人家不知事别乱说话,胡掌柜在咱家干了二十来年了,从你爹接手酒坊就一直跟着,是能随意辞退的吗?”
裘氏翻了个白眼,“跟了多少年还不是个伙计,还能骑到东家头上?”
“行了,吃你的点心去吧。”何大娘没好气道,又对何大郎说:“你也别急赤白脸的,等晚些你爹回来便知道了。”
何大郎无法,只得忍着气等何老爹回来问个明白。
怎知当晚,何老爹去了一个旧识家吃酒,一晚上没回来。
第二天一早,又说去了乡下。稻谷快熟了,要去农户家收些粮食。
现在稻花都没落,哪家农户有米卖给他?想也知道是撒谎。
一连大半个月,竟是连何老爹的面都没见着。
何大郎心中气结,兜里银钱一天天少了。
同好叫去喝花酒也不敢去,怕没银钱结账丢面子。
如此这般,一个月下来,就有人说:“何大郎,你怎么不出来喝酒,彩莺都要去跟旁人了。”
彩莺是何大郎在迎春楼里的相好,听人这么一说,立时坐不住了。
晚间吃过饭,梳洗一新,施施然来到迎春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