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个人呆愣了片刻,有点无语,这就是吃货的洞察力吗?
奕宁对李熊说:“你去一趟,问问费寺卿是不是确有此事。不过,这和我们要找的证据有关系吗?”
叶渡清这时脑子转的很快,从房间里拿来那个墨碟,“如果费大人吃完了油糖饼后进了房间画阵法,那么这个墨碟就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这么一说,奕宁也明白了,“墨与油相斥,如果他用有油的手蘸了墨碟,这墨上面应该有一层油花。”可墨碟里的墨干干净净的,没有此类痕迹。
李熊拍了一下陆骁,“帮我看好人,我去去就回。”陆骁点了一下头,李熊立马离开了。
“不止门上有,这张椅子上也有。”严以琛照了照费征雁坐过的那张太师椅的把手,大家一瞧,果然是有些油手印。
“有一个问题。”奕宁坐在了另一张椅子上,有几只小猫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陆骁踹开的那扇窗的窗台,这几天它们没人喂,可能是饿了。
严以琛数了数窗台上的猫,还真不少。“什么问题?”
“他们完全可以说,费大人是洗净了手之后才画的阵法。”奕宁从荷包里掏出些肉干,朝小猫们招了招手。有一只胆大的小花猫跳下来,窜到奕宁腿上吃肉干。
叶渡清点头,怕这证据站不住脚,“这确实,这点我们不好解释。”
严以琛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此言差矣,我还有别的证据。”
奕宁身边,猫越聚越多,“咪咪”叫着讨食吃。陆骁把一只在他衣服上磨爪子的小黑猫拎起来,问:“是什么?”
“我们两个进来之前,看到了那天把大人带走的礼部巡察梁远。”严以琛冲着小猫“嘬嘬嘬”,不过他手上没吃的,小猫们都不理他。
“所以呢?”陆骁手里那只小黑猫张牙舞爪地想咬他,他看着那双澄黄澄黄的眼睛和那气哼哼的神态,感觉它有点像今天的宇文奕宁。
“梁巡查回去可能没来得及洗衣服,现在袖口的位置还有点脏。你们猜,沾的是什么?”严以琛拉起叶渡清的袖子,做了一个扯的动作。这下几人都明白过来,如果梁巡察的袖子上沾了费征雁手上的油,就可以证明费征雁在这房间里没有净过手,那么对他的指控也就自然不成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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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渡清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是真的适合干这个。”
严以琛哈哈一笑,还挺谦虚,“哎,今天这不是多了几位聪明人在场吗,效率高了不少。陆将军,咱们俩明天在早朝上跟他们一说,费大人一准就给放出来了。”
陆骁点点头,“我自然会同你一起讲了这些证据,不过他们若是问起我们的证据从何而来,你要怎么说?”
一旁沉迷撸猫的奕宁懒洋洋地开口:“就说是费征雁自己想起来,说与你们听的。”
还是他有招,奕宁在他父皇耳朵边上多念两句,黑的都能变成白的,费征雁也能从牢里给放出来。
过了一阵子,李熊轻手轻脚地回来了,“妥了,确有此事,咱们亲爱的费大人连吃了两个糖油火烧,弄得满手是油。”
“得嘞,我看可以收工回去睡觉了,明早再议。”严以琛给陆骁做了个“我看好你哦”的表情,陆骁挑了一下眉,不置可否。
奕宁起身出门,一串猫都跟着他走。“走吧,回去了。”其余几人也不知道他和李熊是从哪边进来的,目送着宁王离去。
“陆兄,我们也先回去了。”严以琛打着哈欠一拱手,和叶渡清离开了。
陆骁留在最后,把屋子里的所有东西归位,看到宇文奕宁刚才坐的椅子上有一个荷包,俯身把它捡了起来。
荷包上绣的是小猫的图案,看颜色有点像长信宫里那只白色狮子猫。陆骁把荷包揣在怀里,掩上门窗离开灵山庙,向皇宫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