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还和宁王有关系呢?严以琛转回头,对陆骁猛做表情,想从他眼神里读出点信息。但陆骁看着冷脸的奕宁,单纯皱着眉头,没搭理他。
叶渡清很敏感地察觉到奕宁情绪的变化,感觉自己是不是不该出声,犹豫着站起身来给他们腾位置。奕宁从小就很轻易的能看出每个人的心理变化,见气氛稍显局促,忍着不适,上前查看地上这个阵法。
地砖上用墨画了一个不甚复杂的图形,大致的轮廓是个等边的三角,三角形三条边外写着难以辨认的符文。内部绘制了一个眼睛的形状,瞳孔似乎是用鲜血点上的,显得有些妖异。最引人注目的是三个顶点处放置的草扎小人,小人心脏的位置被扎入了银针,倒在地上。
奕宁拿起了一个草扎小人,放到眼前仔细观察。李熊本来觉得他这样不妥,想确定这东西上面没有毒药之类的,不过被奕宁一个眼刀飞过去,悻悻地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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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点东西,看来这陷害之人了解的不甚详细。”他把草人身上的银针拔出来,看了看。
严以琛问:“少什么?这个阵法原本是做何用处?”
奕宁把针和草人放到供桌上,解释道:“这是个用于诅咒人的阵法,三条边上的符文是咒语,眼睛里的血是下咒之人滴上去的。小人身上除了银针,应该还有被诅咒对象的头发或者贴身之物,这里并没有。”
大家都听明白了,叶渡清说:“那么我们需要证明这个诅咒阵法不是费大人画的,费大人知道这阵法长什么样子吗?”
奕宁摇着头,“很不幸,他知道。”
“啧,这就有点麻烦了。”严以琛扫视着这房间里的东西,从供桌下面找出一个木托盘,里面有墨碟和毛笔。“这是用于画阵法的器具吧。”
几人检查了一番,碟子里的墨已经干透了,毛笔上有墨迹。托盘里还有一个小瓶子,里面是干涸的血,这应该就是“瞳孔”所用的鲜血。
叶渡清再去看地砖上的阵法,仔细观察后说:“这并不像是用毛笔绘制的,线条的圆润程度不对,更像是用手指蘸着墨在地砖上画的。”
奕宁也颇通笔墨,赞同他的观点。“嗯,那毛笔基本上没被用过。”
陆骁站在供桌前,这时打开上面的香炉,闻了一下里面的香灰,对严以琛说:“这里面的香不对,你拿回大理寺给林寺丞验一验。”
“闻了这个大人才睡着的吗?”严以琛接过香炉,倒出一部分香灰包起来。
奕宁反复打量这个房间,有些许疲倦,“现在的线索很难证明费寺卿是无辜的,我们还需要一些决定性的证据。”
李熊看这些人一时半会儿完事儿不了,自己站在这也是占地方,就出去了,“我在外面给你们把风,注意时间。”
他推门出去,关门时手接触到门边,顺嘴说了一句:“哎,这门怎么有点黏糊糊的。”
听到这话,陆骁过去把门重新拉开,示意举着灯的严以琛照向那里。
“嗯?好像是沾了什么东西。”严以琛摸了一把,闻了闻自己的手指。
叶渡清比较爱干净,看他随便摸这来历不明的东西,把自己的手帕递给他,“擦擦,是什么?”
严以琛又吸了一口气,在脑海里搜索这个味道,“嗯…怎么有点熟悉呢,是啥呀……”
“又油又黏,也不是没干的油漆。”李熊手上也沾了点,伸手管严以琛要叶渡清的手帕。严以琛把他手拍开,去,拿自己的擦去!
想了半天,他打了个响指,“哦!我记起来这是个什么味儿了!”
“是什么?”其余几人一脸问号。
“哎呀,从天一御道往这边走,要经过一家卖糖油火烧的店,大人老是买这家的火烧,给的糖多,料足,外皮的口感还酥脆。我之前从他书房找着几个,红糖白糖的都有。”严以琛回味了一下,继续说:“你们猜,他从正殿走过来的路上,吃没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