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袅袅生水芝,荷月泛舟醉飘香。”
柳扶光一袭暮山紫,靠坐在亭中,他手里捏着酒杯,脸颊带着吃酒的红,神情慵懒,说话的语气都散漫不少,荷花莲叶将轩榭包围,不远处,承桑晏温和沈鹤辞正在钓鱼,他们离亭榭不远,柳扶光能清晰听见沈鹤辞笑声。
“晏温,你看,我比你多一条!愿赌服输!”
承桑晏温眉眼弯弯,眼底深情和宠溺快要溢出来,他笑道,“小九还没来,急什么?”
沈鹤辞只觉势在必得,语气带着小骄傲,说道,“那也不一定赢得了我!”
承桑晏温轻笑,于他而言,输赢无所谓,重要的是能与心爱之人待在一起。
一叶扁舟穿梭于荷花间,承桑风眠和裴子衿相对而坐。
承桑风眠一袭蓝衣长袍,他划着船,望着看不到尽头的荷花,感叹,“九弟着扶桑山庄打理的井井有条,美景如画,若是每天待在这,快活似神仙。”
裴子衿折了朵白荷,嗅了嗅,笑道,“是啊,等我以后有了属于自己的家,便在家中种满向日葵,等到秋收还能嗑瓜子。”
承桑风眠倾身上前,一手扣住他后脑,吻上他唇瓣,细细品尝。
裴子衿懵了,想到不远处还有三人,瞬间涨红了脸。
一吻毕,承桑风眠看着他脸颊,满意点头,他眉目含笑,语气认真,“直接在二皇子府上种便是,那儿是你的家。”
因他这句话,原本褪去红润的脸再次爆红,裴子衿眼神乱飘,说道,“殿下,还有人在。”
承桑风眠轻笑,将小舟朝更深处划,说道,“里头风景不错,不如我们去哪儿?”
裴子衿知道承桑风眠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他点头,抓着承桑风眠衣袍。
柳扶光喝完一壶酒,百无聊赖打呵欠,他最近嗜睡愈发严重,常常做梦,承桑知许最近早出晚归,两人基本上没怎么胡闹,可眼下,他实在困倦,便放下酒杯,就着靠着亭柱闭眼睡觉。
婚期将至,承桑知许忙前忙后布置王府,准备聘礼,平日里的俸禄、战功时的赏赐、加上孝宣帝赏赐的聘礼,算算也差不多够了。
虽然是陛下赐婚,可承桑知许觉得人生婚礼只有一次,该有的都得有,仪式感不可少,三书六礼,八抬大轿,一样都不能少。
他忙完府里的琐事以及军中事务才着急忙慌赶回扶桑山庄。
来到荷塘边,柳扶光还在凉亭中小憩,见他睡颜乖张,本就倾国倾城的容颜更显,如同精致的瓷娃娃,承桑知许觉得,能将如此美人娶回来藏起来,这辈子也是值了。
他换来侍女送了条毯子过来,随后坐到他身旁,见他靠着柱子,便将他小心翼翼移动,让柳扶光枕他腿上,随后给他盖上毯子,就这么静静看着他睡觉。
风蒲猎猎小池塘,过雨荷花满院香。
初夏的天气说变就变,上午晴空万里,转瞬间便万里乌云,轻丝飘散。沈鹤辞跟承桑晏温两人就在凉亭附近,身上没淋什么雨,倒是泛舟游湖的两人,回来时已成落汤鸡。
承桑晏温将外袍脱下给裴子衿挡了一些雨,自己肯定是惨不忍睹。
承桑知许见柳扶光还没有醒来的意思,等两人走近,小声调侃,“哟~哪儿来的落汤鸡?”
承桑风眠无视自家弟弟的调侃,看了眼站他身旁,淋湿了的裴子衿,随后转而问承桑知许,“府里有子衿能穿的衣服没?他受不了凉。”
承桑知许说道,“放心,见下雨你们还没回来,我便吩咐下人烧了热水,至于衣服嘛,钰安的裴公子能穿上。”
裴子衿朝他作揖,说,“多谢。”
承桑知许摆手,继续欣赏柳扶光睡颜。
沈鹤辞迫不及待数着两人各自钓了多少鱼,沈鹤辞钓了十二条,承桑晏温钓了十一条,见状,沈鹤辞嘴角翘上天,“我赢了!七殿下,愿赌服输。”
承桑晏温眸中带笑,“阿辞想要什么字画,来日去我府上挑便可,想拿多少都行。”
沈鹤辞平生四大爱好,吃饭,睡觉,研究字画古玩和看游记。
沈鹤辞眉眼弯弯,喜笑颜开,“多少都行?”
“自然。”
“谢殿下。”
承桑晏温笑道,“阿辞何须跟我客气?”
众所周知,承桑晏温游历九洲,府里更是收藏数不胜数的珍奇古玩字画,皇贵妃喜好古画,孝宣帝还明里暗里向他讨要过一幅画,不过,被承桑晏温装傻拒绝了,那是他留给沈鹤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