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呢?”
“哪儿呀?”
“小主你说的是什么东西?我怎么看不到?”福宝好奇地探着头往上看。
“就在那儿呢!快快快快快!看到没?”
就在众人都将注意力放到高空的时候,沈凝酥猛然抬脚朝树干踢了一脚,雪花掺杂着梅花纷纷往下坠落,大家来不及避开,发丝上、脸上、衣裳上皆染上了冬色。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事儿给惊住了,方嫣与齐韵四目相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余下的丫鬟太监也都不拘着了,皆笑成一团。
沈凝酥更是因自己的奸计得逞而乐不可支,直接捂着肚子蹲在了雪地里。
方嫣见她得意的模样,眼珠子一转,从树杈上拢了一捧干净的雪揉成一团,朝沈凝酥肩头抛过去:“反正衣裳都染上了雪,索性好好乐一乐。”
“福宝,还愣着做什么,快来帮我。”
“哎!”福宝躬身回答到,立即奉命加入,“方小主,对不住啦!”
邀月楼的见此阵仗,怎会冷眼看着自家小主占了下风,不用方嫣发话便也纷纷护着她。
齐韵因年纪稍长两人几岁,又是最为娴静端庄的,带着宫人退至一旁八角亭中坐着,满面笑容地望着雪地里打闹的人儿。
闹过一阵,沈凝酥觉着浑身暖洋洋的,正想解下斗篷散散热,却被叶岚给拦住了:“小主可不敢脱了这斗篷,刚打闹出了汗,冷不丁又脱了斗篷,仔细遇着邪风伤了身子。”
因此番话,众人自然将目光落在沈凝酥身上,齐韵道:“你这踏雪寻梅的斗篷倒与此情此景相衬。”
“这斗篷还是我前些日子请尚功局新制的呢!原是打算给叶岚和清絮制两套新衣裳,可她两又说我没有这颜色的斗篷,不如做上一件凑齐了,所以才有了它。”
“方妹妹你是峒江人,自小耳濡目染见多了好料子好衣裳,快来评评我这件斗篷如何?”
方嫣伸出手在斗篷上摸了摸,淡淡笑道:“布料算不得名贵,但可见尚功局的绣娘在刺绣上下功夫了,针脚又密又工整。”
“能入宫做绣娘的人,必定手艺已超出外边的一大截了。”齐韵也笑着接话,“我自入宫以来还未前尚功局去量体裁衣过,不过看着她们送来的衣裙,真真不错。”
“提起尚功局,我突然忆起一件事,倒可说与姐姐妹妹听听。”
“何事?”
话至此,沈凝酥笑着先将伺候的宫人遣去不远处折梅枝去了,才将当日所遇花月吟宫女与临水阁宫女争布料一事道出,连同她暗中相助徐答应一事也如实道来。
听完这一番话,方嫣叹了一口气,哀怨道:“后宫中不得宠的女子可真真可怜,说句不怕二位姐姐笑话的话,我怕将来自己也沦落到那般田地。”
“自然是不会,再不济咱们也有家世傍身,若非犯了不可饶恕之罪,无论如何也是活得下去的。”齐韵一手握着方嫣的手,好言安慰到。
眼见平息了方嫣眼中的不安,她又转头看向沈凝酥问:“你可打听过了,那徐答应究竟是好是坏?”
“这我倒是不清楚,只是看她可怜,便帮了她。”
听闻这话,齐韵有些哭笑不得,最终还是道:“你多留心打听打听,我这边也让我的人查查。”
从绿吟园回到朝云宫,沈凝酥还在开心地叮嘱叶岚,一会儿插梅的时候记得将花瓣上的碎雪吹走,刚踏进宫门,只看一小宫女神色慌张地跑过来禀报道:“小主,璃昭仪来了,此刻正在殿内候着呢!”
沈凝酥狐疑地望向叶岚,叶岚自然明了她的意思,答道:“估计是为了彩晕纱一事而来。”
沈凝酥点点头,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她拍了拍两袖上的雪,又顺手抚了抚头上的羊脂色玉珠,由清絮扶着往殿内走。
“恕妹妹贪欢,竟让姐姐久等了。”
花月吟坐在凳上,未见其人已闻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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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将目光聚在屏风上,没一会儿只见沈凝酥笑意吟吟地绕过屏风进了殿内,还未等她说什么,人已利索地行了礼。
待沈凝酥坐到主座上,才又开口:“仔细算起来,自我入宫,这还是姐姐第一次到妹妹宫中吧?不知所为何事,竟劳姐姐大驾?”
看着沈凝酥这一副春风得意的嘴脸,花月吟仿佛看到了昔日在王府中的自己,不知怎的她只觉着好笑:“既然妹妹如此问,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只是想问妹妹一句,我宫里的人与小小答应商量那彩晕纱该如何分,与妹妹有何干系,非要插进去一脚?”
“哦!原来姐姐大老远来是为了这个呀!”沈凝酥故作吃惊,“姐姐倒真真是有闲心,如此小事也记挂心中。”
花月吟冷哼一声,笑道:“妹妹别管事小事大,凡是我花月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