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其丢上床,肌肤被软绵绵的锦被严严实实包裹住,沈凝酥此时只觉身子越发热了起来,就连心也是暖暖的。

梵昭坐在床榻边低头望着她,手背贴在她脸颊只觉着比平日里滚烫些:“今夜可是醉了?”

“才没醉呢!妾身千杯不醉。”

“既如此,何故双颊绯红?”他自然不信她的话,有意打趣到。

言至此,整个人竟俯身凑到她面前。

唇与唇的距离只隔了不及半寸,他忽停下,深邃双目温柔宠溺地望着她,浓重酒味随着一呼一吸在周遭流散开来。

登时,沈凝酥眼角染上了茜色,她心下有些奇异的欢欣,暗自惊叹君王的柔情蜜意竟也能赤忱到这般境地。

“看来朕得好好责罚教引你规矩的嬷嬷。”

沈凝酥抬眸对上他的视线:“皇上何出此言?”

那温暖厚实的手在女子身上游走,不轻不重地在她腰肢掐了一把:“这算是朕对你分神的责罚。”

感受到腰间的力度,沈凝酥媚眼如丝佯装怒意:“妾身只是在心中感念皇上宠爱的恩德,却反倒因此受了责罚,好生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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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叫梵昭无奈又好笑,最终还是宠溺地道:“沈家姑娘伶牙俐齿的劲儿也不知跟谁学的,这般气人。”

怀中美人此时伸出双臂揽在他肩上,笑语嫣然:“皇上这一声沈家姑娘可真好听,妾身听了心中欢喜不已。”

一夜缠绵自不必说。

次日沈凝酥醒得早,她难得勤快地帮忙布置菜肴,梵昭朦朦胧胧地刚睁眼,便听得外间轻轻的碗筷声,及女子低声细语:“昨儿个我看皇上双眼泛红嘴唇干裂,想必是入了夏暑气太重上火了,就将今日的茶换成三花茶。”

“是。”

“等等,刚醒来气正盛,三花茶又太过清凉,还是只泡金银花便好。”

“是。”

听到这儿,梵昭心头涌出一股暖流,忽又想懒怠地多在她这儿温存一阵。

用过早膳,沈凝酥亲自将梵昭送至朝云宫门口:“妾身恭送皇上。”

男子贴心将她扶起身:“朕下了早朝再来看你,同你一同用午膳。”

沈凝酥眼里藏不住的惊喜,转而浅笑:“不知皇上可有何想吃的,妾身好叫御膳房准备。”

“朕倒是没有,全凭你的喜好做便是。”

“是。”

甬道上人多眼杂,皇上要去朝云宫用午膳的消息很快传到璃昭仪耳里。

今日她本想请皇上到她宫中用膳,为的就是妹妹花穗被指婚之事,想探探梵昭口风,却不料早就计划好之事因朝云宫的而打乱。

因此她大为不悦,蹙着眉朝宫女责令道:“朝云宫算什么东西,我竟支使不动你了?”

花穗见此状,不想姐姐一大早动怒,连忙解围朝那跪在地上的小宫女吩咐道:“主子让你去请皇上,你现下速去。”

“是。”

见那小宫女忙不迭地离开,花穗方收回视线,将新做的葡萄蜜饯推至花月吟眼前:“何必动怒,怪吓人的。”

“妹妹。”

一声娇滴滴的撒娇,令花穗忍不住往她这位昭仪姐姐的脸蛋儿上轻轻一掐:“跟小猫似的,乖巧时惹人怜爱,发起脾气又任谁都怵得慌。”

“我知你今日请皇上作甚,因此只将话撂在这儿,任凭是国舅老爷还是玉皇大帝,我都不嫁!”

“若是姐姐你嫌弃我守在你身旁碍眼,倒也好,待会儿皇上来,你便禀明了好让我出宫,跟着江恙哥行走江湖,那才是说不尽的豪情惬意。”

花月吟听得花穗说这话,又是忧又是气又是心疼:“总不能因护着我而耽搁了你一辈子,宫中路虽艰险难行,好歹走到今日了,还能坏到哪儿去?”

朝云宫内,梵昭正坐下准备用膳,洪广进来躬身禀明欣合宫请皇上过去一趟。

“不去。”

沈凝酥本是乖巧替皇上盛汤的,听得他语气不悦的回答,抬眼一看,已猜出八九分,忍不住心下偷乐,面上却没有任何情绪转变。

待洪广出去,梵昭一把将美人拉至自己怀中坐着:“璃昭仪派人来请朕呢!”

“妾身知晓。”

“你不吃醋?”

“璃昭仪侍寝比妾身要早,位分又比妾身高,这都是妾身无法比的,若还因此吃醋,岂不成妒妇了?”

“既然你如此识大体,那朕这便移驾欣合宫?”

闻得这话,小小的脸从他怀中扬起,瓮声瓮气道:“妾身知如何恪守妇道不善妒争宠,可说掏心窝子的话,却也舍不得皇上就这般走了。”

梵昭被她逗笑了,拍拍娇俏美人的头:“你既都掏心窝子了,朕也不得不接受了这一番好意。行了,快用膳!昨夜折腾了一夜想必是累了,趁早补补。”

说罢,一只鸡腿被夹到了沈凝酥碗中,她见状甜蜜一笑安静吃菜。

温热轻柔的风穿过雕花木窗吹拂进来,用过午膳沈凝酥正陪着梵昭在暖阁小憩,她整个人被男子从后背抱住,二人肌肤隔着薄纱紧紧贴在一起。

此刻梵昭已睡得沉了,温热的气息萦绕在沈凝酥耳后,令她觉着酥痒难耐,却又一动不敢动,只好百无聊赖玩自己的手指,时而觉着若是再生得纤长一些便好了,时而又觉着入了夏指甲盖上应染蔻色,定能好看些。

“想什么呢?”

头顶响起声音倒将沈凝酥吓了一跳,她惊得捂住胸口回头看:“皇上您何时醒来的?”

“醒了有一会儿了。”

这话令沈凝酥浮想联翩,想到自己如此幼稚之举全被他看了去,脸蛋浮起害羞的桃红色:“妾身睡不着,又不敢扰了皇上清梦,所以只好……”

梵昭握起她一只手慢慢打量:“你这双手生得皎白如月、纤细似柳,朕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