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致?”忽然的静默令孟宴臣心揪,“你是不是……又瞒着我。”
“没有,只是半夜有点想你。”
孟宴臣心一沉,这个答案他更加无能为力。
她的时间比他快六个小时,深夜情绪脆弱,孤枕寂寞难眠,她都比他先一步体验。
她大抵是哭过了。
“云致……”
“我没事,天亮了。”
也先一步自我消解。
“天亮要上班。”
她轻轻舒气,随后潇洒道:“睡不着吧?要不要我哄哄你?”
听着她轻快的语气,孟宴臣只觉愧疚更深。他一直渴望被她多些依赖,但实际情况反而是他一直在依赖她。
“怎么哄?”他顺着她的话,却把怀里的枕头绞得更紧。
“唔……”凌云致想了想,“你抱个枕头先。”
孟宴臣哑然一笑,“已经抱了。”
“那好吧,陪我一会儿吧。”凌云致说完开了免提,把手机放到孟宴臣的家用牙杯上,不再跟他说话,顾自做自己的事,开始刷牙洗脸,梳头护肤。
洗漱完,她拿起手机走到门口,凌绝顶站岗似的守在那里。
它早上吃罐头,中午啃狗粮,晚上吃肉,一日三餐明明白白。孟宴臣在家时,早上由他包揽,他不在,只能等凌云致动手。
见放饭人出来,凌绝顶身子立刻贴过去,绕腿蹭了几圈,然后踩着小碎步走在前头,边走边回头望。如今它长大了,腿长了,步子迈得远又快,时不时地要停下来等一等,偶尔还会折回来,拿拱她的腿催促。
“小馋狗,”凌云致趿着拖鞋,突然追着它绕步,“谁是妈妈的小馋狗?”
“汪!汪!”
一人一狗追逐着一路小跑到厨房,凌云致把手机放下,卷起袖子开始开罐头,她心情似乎不错,嘴里哼起了愉快的调子。
等狗吃完,她洗了碗,又拿上手机走到玄关,换鞋下楼,光速遛一圈狗,又坐电梯上来换衣服扎头发。
收拾妥当后,她跟狗告别,然后出门上班。
孟宴臣听着那边各种各样的动静,弯弯折折的情绪慢慢被抚平,闭上眼,很快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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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天青日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