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致猛地轻轻甩了甩脑袋。
洗手台前,孟宴臣拿过吹风机,然后弯下腰,指尖挑起一片潮湿的发尾,按下开关,认真仔细地吹了起来。
他今天穿着一套藏蓝色的戗驳领的西装搭配白衬衫,与外套同色系的领带点缀着朵朵雪花,在浴室的白炽灯下,整个人看起来清隽又舒朗,随着动作,偶尔,眼镜边框会折射点点细碎的金光,透过平整的镜子落入凌云致眼中。
忽然,孟宴臣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镜子,不期然与那镜中的目光相撞,那束目光幽幽的、勾勾的,仿佛这样注视了他很久,不清明、不清白,也不遮掩,有点危险。
他被看得心颤,动作凝滞片刻,匆忙把视线别开,又迅速垂了下去,他不敢抬头,然而手上的动作却变得越发利落。
终于,将手中的发尾吹的一丝潮气也无后,吹风机歇了声音,被放回挂篓里,全程两人不曾交流过,结束后,因那一眼,孟宴臣也没有开口。
他只是沉默着将凌云致的身体转过来,跟自己面对面,然后搂住。
她的头发很长,一直垂到腰间,刚吹完的发稍微烫地滑过手背,将两人之间若有若无的暧昧撩拨到了极致。
孟宴臣深深地看着她,将手指抄进她浓密的头发里,带了些许力道扶住后脑,低头呼吸有些重,“还想要早安吻吗?”
凌云致没说话。
孟宴臣对接吻上头,她其实也一样。
何况相处这么久,她再清楚不过眼前这个男人有多自律,不会天真地认为,在这个平日里早已坐在办公室的时间他留在家里,只是单纯地为了给自己做早饭。
二十岁的时候,或许还会脸红会扭捏;但三十岁了,面对欲望她早已坦然。
于是,她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摘下他的眼镜,看也不看地丢进洗手池里。
下一秒, 孟宴臣臂弯猛地一提,将她身子直接提到洗手台上,重重吻了下去。
浴室闷热潮湿,镜子里,一男一女仿似蔓生的植株一样紧紧纠缠。
十多分钟后,两人喘着从卫生间里出来,餐桌上的饺子已从滚烫变成温热,刚好适合入口。
正吃着,孟宴臣先偷偷觑了一眼,才佯作不经意道:“一会儿我送你吧?”
“不用,我打车就行。”
“嘶——天气那么热,你打车还要等,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