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一些卑贱如蓬草的女子，怎么比得上她儿子的喜好。

既然冯太后这样认为，那想必她一定乐意将冯家也放在祭坛上作为牺牲，来换取慕容凛的喜悦。

区区一个冯家，便是满门上下几百口性命，又怎么抵得上帝王的舒心呢？

你说是吧？冯太后。

无名的恶意在大殿中回荡，让冯太后面色苍白。

冯太后绝望的闭上眼睛，她第一次后悔没有在察觉到端倪的时候，就阻止慕容凛。

她放任了慕容凛对身边的宫女太监施虐，也无视了皇帝对后宫的举动，作为报应，这把刀终于挥向了她在乎的家族。

“那你来想要做什么？哀家不过是深宫之中的一个老太婆，阻止不了你，也救不了自己的兄长，你还过来做什么？”

“是想让哀家不要活着碍你的眼吗？”

冯太后闭上眼睛，有些浑浊的眼睛落下泪水。

安晴穿着慕容凛的画皮，拍了拍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尘。

“不，朕希望母后活着，最好再多活上一段时间。”

嘴上这么说，但慕容凛那张脸上却看不到一丝本该出现的温情。

“朕打算立皇贵妃为后，不过如今天气严寒，不便举行典礼，再则皇贵妃体弱，也经不住葬礼的折腾。”

“朕不希望太后的丧仪搅扰了朕的立后大典，也不希望爱妃还要经受守孝的辛苦，所以还请母后多活上一些时日。”

安晴的声音并不大，语气也能称得上柔和。

但不知为何，冯太后在听过这样的话语之后，瞪着两只眼睛，然后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慕容凛！”

冯太后看着自己的儿子，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这不该是她的儿子能够说出的话，她知道，慕容凛虽然冷血残酷，虽然将后宫中的不少后妃折磨至死。

但是，他是个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