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趟门,包大娘的脚步变得更加沉重。
她请来的老樵叔一步一跛,腿脚不如常人有力,铁青的脸也很难看。
包小猓刚刚大哭一场,精力不济,表情呆滞,像根木头似的立在容溪身旁。
容溪毕竟比包小猓年长几岁,也多经历了一些事,还算能够勉强稳住情绪。她迎上前,通了身份,打了招呼,只等包大娘提起正题。
包大娘虽然直爽,却不莽撞。
她没有立即提起李大受伤求治的事,而是和老樵叔拉起家常。
“你家老幺也不是小孩子了,他懂得分寸,就是不耐烦别人念叨他。他也说了没出什么事,你就宽宽心,以后自然就好了。”
老樵叔心里憋着气、没处撒。
进屋入座后,他便不管不顾数落起自己的小儿子来。
“这臭小子都已经是成了家的人了,还整日不务正业,就知道喝酒躲懒,我能指望他学好?”他摊开两手,用右手背拍打两下左手心,赌气道,“哪天到外面惹了大祸,被人打死了,我就省心了。”
“这是气话。”包大娘接话说,“不是说入夜喝醉了歇在朋友家里吗?偶尔一次,也没什么。”
“你听他哄你呢!平日就三天两头不着家,这次更过火,跟老吴家的那无赖儿子喝醉了胡闹,去灌林家那傻小子酒,差点弄出人命。那傻小子的娘都找上门来了,我还能不知道他在外面做了什么混账事吗?”
“消气,消气。”包大娘给老樵叔倒了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