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惴惴不安的模样惹得同伴发笑。
“你怕什么,你又没有进去过。”同伴拍了拍马脖上的鬃『毛』,语气轻松地说,“怀疑你的人,一准是脑子有病。”
西二营的人从上到下,人人都接受过盘问。
那几个新人无知无畏,宣称是为了练胆子才潜入浊泽,明摆着不把军督府的规矩放在眼里。
“倒是没有人怀疑我……”田鼠顺着同伴的话头说下去。
“那你就别再愁眉苦脸的了,尽瞎『操』心。我告诉你,这件事很快就会过去的。被看管起来的那几人,有一个是容氏子弟,前些日子,圣女跑到咱们西二营为的就是她的这个兄弟。按说,禁止进入浊泽不是什么明文禁令,而是咱们西二营口口相传下来的一套老规矩。总管大人还能为了这套不成文的规矩处死他们、得罪首领和圣女吗?”
这一番话,听得田鼠晕头转向。他只得装作受教的样子,连连点头,接着才说出压在他心里的一块大石头。
“可我听说,他们被关起来是因为害了恶疾。”他边说着,边打了个冷颤。
同伴见状,噗嗤一笑:“你还真信啊?”
只有愚昧又迟钝的老人和最天真无邪的孩子才会对厌鬼的传说信以为真。
田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竟然还会相信那几个人进入浊泽后遇到厌鬼、染上了莫名的恶疾?
这田鼠,还真是人如其名。同伴在心里耻笑一阵,不再和田鼠搭话了。
田鼠只能扔了那几块烂木头,磨磨蹭蹭地回去了。
过了不久,营里传来消息说,圣女请见。石总管留下副手安排屏岭岗楼值守事宜,随即回营。
鲎蝎部九姓一向以容氏为首,这与容氏独特的血脉不无关系。
容氏每一代的圣子、圣女,天生拥有御虫、解毒的本领。昔日,在遍地毒虫、毒草的南沼,这一点可谓生死攸关。
鲎蝎部圣女与容州军督府西二营总管见面时说了些什么,外人无从得知。
直到天擦黑了,容溪才从议事厅里出来。
一接触到随从慌张躲闪的目光,容溪心里便生出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