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年,即苗族的新年,一般在阴历十月开始。
各个地区的风俗有所不同,庆祝节日的具体时间自然也不尽相同。
澜越一个人将竹楼从里至外,彻彻底底地打扫了一遍。
之后,他提着一个竹篮,在苗年三十的夜里,独自出了门。
今夜的古寨格外热闹,处处灯火通明,传来阵阵交谈声。
再过些日子,甚至会有苗族青年男女在外头点燃起篝火,吹笙、踩鼓,载歌载舞,好不热闹。
年三十,本应当和家里人一起度过、守岁,可澜越并没有什么亲戚,他也不愿给邻里添麻烦,便自己上了山。
往年也是他一人过的。
苗年有一些特殊的忌讳,但他对此熟视无睹,已经忽略成习惯了。
他此前倒是期盼着老天爷能看在他犯了禁忌的份上,大发雷霆,把他收走,他好见她一面。
澜越上了山,蓝紫色的衣衫在月光的折射下,流淌着独特的流光,上面用苗绣,勾勒着花鸟鱼虫的鲜艳图案。
新衣裳是他自己绣的,他也给她勾了一件。
银饰碰撞在一起的声音清脆又响亮,在山林里却显得突兀,更像是同大自然的合奏。
他停在古树前,相较于他上次来时,古树掉了不少叶子,变得更加光秃秃了,可树的主干看上去仍旧是一样的遒劲有力。
“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看见你死。”
他勾着唇,语气轻佻而随意,“怕是我死了,你都还在这里。”
澜越将竹篮放在地上,他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