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清是这么想的。
原本低着头的马却察觉到什么似的,回过头去,草也不吃了。
他摸了摸战马的头,“怎么了?”
“不愧是裴将军的战马,警觉性如此之高。”
听到她笑意盈盈,他朝思暮想的声音后,裴晏清怔愣在原地,当下做不出任何反应。
她像是幻觉一样出现在了他的身边,他不敢回望,生怕这片刻的美好错觉,在他转身时就消失。
容缈言笑晏晏地踱步到裴晏清眼前,她的双手背在身后,身子向前微微俯着。
她穿着跟普通士兵一样的衣服,头发利索地扎了起来,护身的盔甲在她身上显得更重了几分。
那一张素净的脸不施半分粉黛,却依旧顾盼生辉。
一时间,裴晏清的眼里闪过无数情绪。
惊异、喜悦、疑惑、心疼……
到最后,所有的复杂情愫都融合成了一个简单的动作。
裴晏清伸手,将容缈揽入怀中。
他的手贴在她的脑后。
分明已经抱得很紧了,可他却还觉得不够似的。
他不知道她是出于什么原因,才随军出征的。
可一路上的奔波,却是真的辛苦她了。
正如他现在能猜透她的想法一样,她也了解他的性情,如果是直接提一起出征的要求,定会被他以千百种理由驳回。
虽说病是养得好些了,可其身体素质,还是不能与训练有素的士兵相提并论。
她是冒着极大的风险来的。
为了不在半路被发现,她便掩藏了一路。
这其中必然有其他士兵的掩护,否则她也不可能躲得那么顺利。
她把自己当成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小兵,因为她知道自己一旦在中途暴露,会引来多少麻烦,所以尽可能地降低存在感。
他每日的行军都是提前规划好了的,一旦中间一环出了差错,他就要心力交瘁地做出调整,即使做好了备用计划,也是未雨绸缪之用,不是万能的。
为了使得一切看起来都在顺利进行,造成的影响最少,不让他费更多的心力,她选择了让集体损失最小化的自我牺牲。
容缈轻拍着裴晏清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