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白豌因着小兵被他忽悠,满面自得的被送进了宫。
他先前就将自己的脸贴了好几个痦子,哪怕是路过了此前软禁的庆阳殿和大赢画院,也没有人认得出。
白豌路过垂花宫,殿门口无数道人来来往往,而太监和宫女们则对其毕恭毕敬。
他单独上前,想要靠近则立马就被一个白须道人拦了下来。
那人素面白净,有神目光看不到,可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你是谁手下的道童?胆敢靠近太后寝宫!”
“嗯,梧桐道长的!”其信誓旦旦道。
对面人大眼一瞪,不可置信的瞅着他:“你说谁?梧桐道长?哪个梧桐?”
“你不知道,就是之前京城里那个神算子啊!”
“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手下……有你这么个道童?”
闻言者这才定定的瞧了他一眼,梧桐道长拿着拂尘一下接着一下的在其眼前晃了晃。
“你……?”
空气沉默了片刻 ——
许久观察后,这人才发现白豌眼熟之处,盲眼无感。他似是深算,白须抖了两抖。
白豌身形削瘦,稍稍前倾:“是你个老道,既然老熟人,可否帮个忙?”
这声音喊出来,梧桐赶紧拽住他到宫殿一角,语气小声:“我观你印堂发黑,有血光之灾。”
“耳朵都生茧子了。道长,你又来一遍。”白豌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我只是想求见西太后。”
说完,他便抖了抖手中画册包袱,神色肃穆。
凌书墨的僭越之罪,和其他大臣比起来无疑就是死罪。至今没有处置,定然是事态比其想象中更严重。
如今的白豌身无官职,相熟的画官都已经被驱逐出宫。混入道人,是唯一的入宫方法。
两宫太后在五台山礼佛多年,回宫不过几个月,连陛下都很少召见。
梧桐道长看着这人手中物,眼神一沉。同他说:“贫道掐指一算,此乃生死劫难,你不要去。”
白豌颔首,却仍不信邪,且试探性的朝里走。
可惜,瞎的人直接就惊扰了迎面来的华丽轿辇,前面的太监直接就喝住。
“何人如此大胆!”
话罢,同行太监几人便直接围住了白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