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都听殿下的。”喜嬷嬷讪笑着退到姌姌的旁边,又低声与姌姌说了几句。
姌姌没搭理嬷嬷,并嫌恶地与她拉开距离,三两步走上前朗声道:“贞洁之鱼只食贞洁之物,请世子赐血喂食,验明正身。”
府中下人呈上一根银针,示意苏棠黎动手。
苏棠黎放下手上的红绸取过银针,朝着身侧的人伸出手,“世子,请伸手。”
蝶恋花绣样的红盖头动了动,盖头下的人微微颔首后抬起了手腕。
红色的衣袖略微拉起,皓白的手腕跃入众人的眼帘,在阳光下竟是惹眼极了。
苏棠黎垂眸握住这只令众人艳羡的手,一股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
与方才的湿冷触感一致,他的手掌清瘦白皙,掌心错乱的纹路下隐隐透着青紫色的经脉。
她抬头看向面前的人,想了想问道:“怕疼吗?若是怕疼,那便不扎了。”
红盖头下的人虽然没沉默,却并没有收回手。
苏棠黎冷下了脸,厉声道:“本王在问你话!”
一旁的喜嬷嬷连忙上前赔笑,“宁王殿下,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若是在此时下了夫郎的面子,以后夫郎还怎么在众人面前抬起头啊?”
“本王是娶了个哑巴是吗?!”苏棠黎一把推开喜嬷嬷,迅速地将银针刺入。
在此期间,蝶恋花红盖头下的人就像是陷入了静止一般,木愣愣地站在那任由她施为。
红色的血珠落入水中,又很快晕开。
它像是一团理不清的红丝线,挣扎着不愿飘散……最终,没有任何鱼愿意靠近。
苏棠黎冷笑着一把掀开了那蝶恋花盖头,盖头下的人如她所料,并不是陆星忱。
而是丽国世子,赵晟之。
姌姌率先反应过来,挡在了苏棠黎的面前。
“冒充宁王殿下的正夫,其罪当诛!”
赵晟之除了一开始被揭穿后有些惊惶,此后便迅速恢复了镇定,“你们在一起那么长时间,竟然没有行过敦伦之礼?”
他薄施淡妆的脸昳丽精致,像是自嘲又像是叹息地说道:“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陆星忱呢?”
苏棠黎不愿与他多费唇舌,直接问起了陆星忱的下落。
围观的群众很快便弄明白了这场闹剧的始末,纷纷指着赵晟之窃窃私语,可赵晟之却对此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