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丁嬷嬷走了,曲落星环顾房内四周摆设。进门靠墙一个盆架,上面放着一个铜盆,架子上搭着一方白帕。左右靠墙各摆放了一张床榻,床头是叠的整整齐齐的被褥,还有一只衣箱。
最里边靠墙放着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南边靠墙是一个柜子。两边墙角的圆几上各放着一盆绿植。
整体简单干净,一丝不乱。
她走到属于自己的床边坐下,被褥都是崭新的,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百无聊赖的打开床头的衣箱,里面赫然躺着她的包袱。
她拿过包袱解开,里面就一身换洗衣服,两个荷包。一个荷包是娘给她绣的,时常带着不离身,一个是苗氏给的。
轻轻拿起娘绣的荷包放在手上摩挲,进京前,她幻想过无数个可能,唯独没想过会进宫来。
老太君曾把她叫到跟前,说进宫只是暂时的,她毕竟是大臣的子女,虽是服侍太后,但与宫里的宫女不能相提并论。等到了婚嫁的年纪,自然就放出来了。
老太君说完欲言又止。
她想说什么曲落星大概也知道,太后如果真的打皇上的主意,也有可能下半辈子都出不来了。
关在这深宫里,和坐牢有什么区别?关键是皇上都多大年纪了?二皇子看着都比她大好几岁呢。
曲落星暗笑:光想想都好可怕,不行,无论如何她都不会留在宫里。万不得已的时候,就去求二皇子,二皇子那里如果没指望,她就只能走最后一步险棋了。不过小命有点玄乎,唉~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就看命大不大了,听天由命吧。
丁嬷嬷到时,正听太后皱着眉道:“哀家看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不上心,是不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这一说戳到了荣妃的痛处,她脸上讪讪的,嘴里抱怨道:“臣妾冤枉死了,敬事房上牌子,万岁爷多半时候叫去。白日里又勤于政事,臣妾想了各种法子,连万岁爷的面都见不着。就连皇后娘娘同样吃了不少闭门羹。”
后宫人本来就多,皇上却只有一个。他不是谁一个人的,是大家共同的。轮流着来一个月也轮不到两次,何况皇上还整日忙着看不到人。皇上不来,她就找上门去,每回都被太监给拦住了。太监敢拦,肯定是皇上不让进,她也不敢硬闯。渐渐的就看开了,失了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