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联系封御清是在三日后。
秋末的阴雨天连绵而沉闷,唯一的线索只有一张不知何时送到她窗边的字条,上面写着见面的时辰和地点。
封御清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殿下打算要去吗?”楚州问。
“不然呢?”封御清扫了他一眼,“让楚砚继续这样半生不死地躺着?”
楚州沉默了一会儿,他也实在没什么好的办法,但让封御清去涉险显然是最差的打算,“兴许那蛊毒只是看上去吓人,他从前也受过不少伤,躺躺就好了。”
封御清听罢嗤笑一声。
的确是躺躺就好了,毕竟躺不好就可以埋了。
“别说这种违心的话。”封御清道,“你比谁都希望他能好起来吧?”
空气静了几秒。
封御清也没期待他回答自己,只是自顾自对于要不要给自己的安全上重保险陷入了挣扎,片刻后,她还是将那张夹进书页的字条抽了出来,撕了个粉碎。
——
“不能跟进去。”封御清道。
东巷,这是封御清第二次来到这里。
纵横交错的窄巷,逼仄地近乎只能容纳一人通行。
字条上特意交代,让她独自前往。
“太危险了,殿下。”
“他还要接着利用我。”封御清没理会楚州的话,将准备好的布条拿出来递给他,“别担心,会没事的。”
楚州无可奈何,只能按照她的意思用布条蒙住了她的双眼。
“回去吧。”封御清道。
她在楚州的手背上拍了拍,直至听到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才伸出手摸索着,顺着墙边一路前进。
时间的流逝在黑暗与寂静中被拖得格外漫长,周遭时而会传来说不上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响动,由于被剥夺了看的权利,听觉和嗅觉的感官变得尤其清晰,但每一次的细微折磨都只是让封御清虚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