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地将粘连在沈冶伤口处的衣服剪开去掉,凝视着因受伤时间过久而未经处理的触目惊心的伤口,眉头微微皱起。
“我瞧着你这手臂是真真不想要了。”
封御清给他上完药,打定主意要让他疼一疼,因此包扎时用了点力。
察觉她的用意,沈冶故意“嘶”了声。
“现在知道疼了?”封御清挑眉,手上的力道不减,“你就不能对自己上点心?”
老实说,这般大的豁口对沈冶来说实在算不上受伤,不过是为了看上去夸张些,所以才故意没有处理,没想到差点又把封御清惹毛。
但沈冶很是受用。
“我心中有数。”他解释道。
“你心中有数?”封御清手上力道更重,“什么时候是你心里没数的?前世跟我一起死的时候?”
沈冶于是沉默了。
“你不想杀我,那时候皇兄是怎么告诉你的?说往后我任你处置?”封御清盯着他的伤口良久,忽然轻笑了一声,“那时候你是怎么想的,嗯?”
沈冶轻轻舔了下自己的犬齿,没答话。
“总不会是想放我走吧?”封御清问。
她的眼神很是潮湿,眼睫在微弱的烛光下投出一小片阴影,瞧上去温和无害,让人轻易地生出坏心思,想要破坏她,击碎她,亦或是——
“让我猜猜。”封御清抬眸看他,眼神晦暗,“是不是想把我关起来?”
“关在只有你能看见的地方,到那时,你想做什么都……”封御清在沈冶的神色变得更加危险之前,敏锐地止住话头。
“你知道的,殿下。”沈冶声音压得很低,“我真的会那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