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她问。
问的同时,她的目光将沈冶的整张脸,从额头到眼睛,从鼻梁到嘴唇,从下巴到喉结全都逡巡了一遍。
“五文钱一次。”沈冶的喉结动了动。
“是吗?”封御清移开了目光,想往院中走,“那等无偿观赏了再叫我。”
“殿下要去哪?”沈冶让开路来。
“去……唱戏。”封御清答道。
封御清没撒谎,她的确是又要去皇帝面前唱一出好戏了。
无论沈冶救乔亦舒出来的事成与不成,可她若是表现得太过平静,未免不会让皇帝生疑。
因此,她必须让她的父皇感受到,她对即将到来的乔亦舒的死的绝望,要让他相信,最好是甚至有些动摇。
不过,皇帝自然不可能为她破例。
但是都无所谓,只要皇帝摒弃掉对她的怀疑,反而因为母族的衰落对她感到愧疚,从而更加怜惜,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封御清到御书房时,皇帝正不知在思忖着什么,微皱着眉。
不过想来,乔家的事情很快就能得到解决,所以他心情还算不错,就连不耐烦都看上去闲庭信步起来。
“父皇。”封御清怯怯喊了声。
皇帝敏锐察觉到了封御清前来的意图,因而毫不掩饰,“清儿最近来找朕的次数,倒是越来越多了。”
“同封御夜相比呢?”封御清问。
“为什么要与夜儿比?”
“清儿以为,父皇是要更宠爱我些的。”
“既如此,又为何要反复确认?”皇帝勾起唇角,不屑道。
封御清没理会他突如其来的刻薄,反倒跪至他的身前,状似天真地问道:“感情不就是该反复确认吗?”
皇帝对她的示弱很是受用,于是用指腹蹭了蹭她的面颊,“那现在你确认了,想说什么便说吧。”
封御清的视线这才缓缓向上,和他四目相对,“儿臣听说,被俘的人中有乔亦舒……和他的妻子。”
“所以呢?”皇帝简明扼要地问。
“他的妻子与儿臣乃是故友。”
封御清隐去了和乔亦舒有关的话题,“可以的话,还请父皇放他们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