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不怕死。”
“可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那也一样。”他道。
“好吧……或许你是对的。”封御清妥协了,“我不会那样做的,但你会帮我吧?”
沈冶没有回答。
——
封御清最近总是做梦,不过这次梦到的却不是乔承煜。
“为什么要哭,殿下?”
“头疼,疼……我想走了。”
“去哪?”
“去……”
“你哪里都去不了,殿下。”沈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和把那碗鹤顶红端给她那日一样,有的只是如刀刃般锋利的平静与安宁,仿佛将她的疼痛都撕扯开来。
“留在我身边吧。”他如此道。
封御清总算在头疼中清醒过来。
但同时,她忽然发现了这蛊虫的束缚并非只对沈冶。
所谓同生共死,若是共死也就罢了,倘若同生,沈冶便绝不会放她离开。
否则,知晓蛊虫存在的每个人都会成为潜在的威胁。
知晓的人……
封御清坐了起来,任由在一旁的采苓为她穿衣束发。
皇兄?
没那么简单。
封御清闲来无事,将放在梳妆台上的两个木偶小人分别拿在手上颠了颠。
似乎是用的木材不同,因此重量不一。
她只颠了两次便放下了。
封御清心中忽然生出许多杂乱琐碎的猜测,但她其实并不想怀疑自己皇兄,因此只归结于是自己还不太清醒。
然而等推开门见到沈冶的那一刻,封御清忽然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