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封御清前世身子一直不大好,又黏人,因此三天两头便要到他院中喊疼扮可怜。
想至此处他不禁蹙了蹙眉,他与封御清之间实在没什么值得回忆的事。
‘谨之,我真的好痛好痛。’
‘你会陪着我吗?’
‘真的?那你答应我,在我睡着之前,一定一定不能走哦?’
‘听闻你幼时也卧病在床,一个人的话,实在是很孤独很难受的。’
‘不过没关系,以后有我呢。’
封御清前世表达情感的方式很是直接,至于现在……她大抵是怕了。
但也变聪明了。
‘元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封御清倒也真是说到做到,非但没有放过他,还将自己的性命与他牢牢绑在一起。
元冶抬起右手手腕,淡淡的青筋底下有个青黑色的小鼓包,他能清楚看到在皮肤中安静待着的蛊虫——那蛊虫每隔段时间便会爬动,搅得他不得安宁。
忽地,在榻上睡着的封御清微微动了动,半梦半醒地喃喃着:“阿元……”
元冶嗤笑了声,目光漫不经心扫过她白净修长的脖颈,“母死子亡,子亡母仍在?”
“我不太信,殿下。”元冶低语着,手慢慢伸向那过分纤细的脖颈,“不如试试吧,大不了就是再死一次。”
“是,殿下就在里面……”
采苓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来。
元冶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