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与容枝荔都是利用他当时对桑眠厌恶之情,若知道她不知检点的给自己茶中下药,怕是更会怒不可遏,甚至以不孝理由休妻。
如此心机!
李闻昭不敢置信。
“可你们这样,不也是把侯爷算计进去了吗?”
“是啊。”容枝荔娇笑点头,仿佛乐在其中,
“那又怎样?”
“他还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桑眠,人贵有自知之明,你若是但凡知情知趣有点眼力劲儿就趁早离开侯府,如今我已进了门,你觉得以后这后宅前院,哪里还能有你的容身之处呢?”
李闻昭呼吸一滞,神色怔然。
容枝荔从前不是这么跟他说的。
当二人互诉衷肠时,他事先就告诉枝枝,因为桑家对他有恩,且桑眠是从前在南洲陪着他的,所以他不能无缘无故休妻,若传出去,只怕会被戳断脊梁骨。
而枝枝那时十分善解人意,乖巧安分的模样,同他讲她会跟桑眠好好相处,一同服侍他,必不会让他为难。
容枝荔被“桑眠”蠢呆表情逗乐。
她伸出葱白手指点了点脑子,似笑非笑:“不会还真想着跟我姐妹相称吧?”
“就凭你的出身,也配?”容枝荔低声轻笑,眼底蔑视像毒针一般。
“你不怕我告诉侯爷吗?”李闻昭问。
“告诉侯爷?”容枝荔仿佛是听到天大笑话,笑得肩膀乱颤,眼角甚至挤出泪花。
“你还是没认清自己几斤几两,昭哥哥现在估计看你一眼都恶心,只怕是跟你说两句话他都会嫌浪费时间。”
“所以你从前对我友善都是在装给侯爷看?”
容枝荔没否认:“天底下没有哪个女子能与情敌平和相处。”
“你有这功夫还不如去姨母面前尽尽孝,也不至于在侯府落得个千夫所指,四面楚歌的地步。”
“哦——我忘了,姨母也很厌恶你呢。”她恶劣的笑出声。
与记忆中的娇憨可爱判若两人。
李闻昭抿唇,想起抱月,想起那副春药。
他不信母亲会是城府深沉包藏祸心之人,蓦地起身,他抬脚往翠华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