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滚出去,磕满一千个响头,再去问他老人家原不原谅你。”
“滚啊!”
容枝荔从未见过侯爷这般动怒的模样,还想要开口安慰几句,对上桑眠眼神忽然就被冻得说不出话,迟疑着退出去将门掩上。
此刻日头盛烈,杏树枝干嶙峋,屈曲向天,苍劲却无半丝生机。
容枝荔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终于掩饰不住脸上嫌弃:“眠姐姐最近是不是脑子不太好?”
“莫不是喝春药喝傻了?”
春药两个字在李闻昭口中绕了又绕。
他忽而不可置信的抬起眼:“是你?”
“那日在兰亭苑茶里下药的,是你?”
容枝荔嗤笑一声。
“我以为你早知道。”
李闻昭半张着嘴,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他一直以为是桑眠故意为之,好以色侍人,让他放弃娶平妻。
竟是错怪了人。
想起那日自己所作所为,他白着脸,攥紧拳头,胸口闷的喘不上来气。
“为何?侯爷明明已许你平妻之位,你实在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说好听了是平妻,实则不就是妾?”
容枝荔语气冷淡,不复平日那般平易近人。
她父亲乃当朝尚书,母亲是诰命夫人,兄长日进斗金,财通四海,家世样貌什么没有,偏偏不能做心爱之人正妻。
在一旁石凳上坐下,她盯着“桑眠”看。
“偏偏昭哥哥就是不肯休你,那只好想办法让你犯点错,制造些能和离的理由咯。”
“这法子倒不是我想的,多亏姨母筹谋,又安排给你身旁大丫鬟去做,不过没看到昭哥哥对你生气怒骂,倒令人意外。”她颇为遗憾的摇摇头。
李闻昭此刻全都明白了。
换身前他与桑眠争吵,当时进来收拾的抱月将掺了药的茶水端上。
他丝毫没有防备的就喝了。
也怪不得,母亲那日会以春日宴为借口频频差人来让二人过去。
哪里是急着商议正事,分明是怕他与桑眠真的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