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寂静,床上的人连呼吸起伏都微不可见,但黎宁观察的仔细,他的呼吸明显变的快了且急促许多。
她没有说话,两人就这么僵持着,突然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被子里递出一只苍白的手背,手背上的青筋与血管清晰可见,这是一只成年男性的手,可露出来的手腕实在纤细,像是已经病了许久。
如今的天气温度正适宜,可一直埋在被子里总归是热的,床上的人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呼吸艰涩,他没有管额头上渗出的汗,凝神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黎宁悄悄的把手机按亮当做光源,行云流水的将针插进手背的血管里面,全程没有触碰到对方的皮肤。
手背上的刺痛提醒他两个人此时的距离已经非常近了,黎宁虽然遵循着病例记录上面的事宜,可像她这样直接莽进去为病人扎针的实在是少数,大多数来过这里的医生都会轻声细语的自我介绍一段时间,然后在告知自己要动手扎针了,穿戴好手套后再进行下一步。
黎宁不知道床上的人已经在发病边缘了,他闭了闭眼,艰涩的咽了下口水,裸露在外面的手有些细微的颤抖。
他蜷了蜷了指尖,心如擂鼓,太近了,太近了,快滚开。
病例记录上面写着打完营养针的一个小时内都要留在外面的房间里,防止患者出现什么不良反应,这其中的不良反应指的不是营养针,而是打营养针的那段时间里与人接触过的他会不会出现什么过激动作。
黎宁照着上面的做,她坐在外面的沙发上,将手机的光源打开调到最暗,沙发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个没有雕好的木雕,看不出来是什么形状,黎宁犹豫了一下,拿起那个木雕和旁边的刻刀,细细的雕刻着什么。
刚才碎片躺在床上瑟瑟发抖的样子...像一只胆小的小仓鼠。
就雕个小仓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