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彭氏听了直想笑!
那萧逸宸是什么人。
是官家的爱卿,是赫赫的殿帅,只有旁人听照他的份儿,哪容得了旁人置喙他的?
更何况,要她过去北郡侯府,那是以绝后患。
不止彭氏,就是殷老太太也如此想,只是刚刚翕了口,视线触及沈南宝那张年轻秀丽的脸庞,话语便在舌尖打了个转,道:“宝姐儿,说得极是,再大的官那也是官,那也得听官家的令儿,惧怕着官家的威。”
彭氏一霎以为自己听错。
母亲还真要去同那罗刹娑掰这个嘴?
彭氏站起身,没忍得住的唤了声,“母亲……”
迎上的是殷老太太凛凛刮来的眼刀。
彭氏一怔,便听殷老太太道:“宝姐儿,你随我走一趟。”
彭氏开雾睹天似的杵在原地,瞠圆着一双目道:“母亲您这是……”
容不得她多嘴,殷老太太已指派着人叫来了马车。
沈府簪缨世家,自老太祖那辈起便在朝廷任职,接连几代皆是大官,就是如今有些式微的老爷,也都是任的通政司右通政这样的油差。
遂单单一顶轿子,也抵得上寻常人家五年的嚼谷儿。
沈南宝瞧着轿上花雕,转过身冲着彭氏屈了屈膝,一如殷老太太,端方地坐了进去。
随着一记扬鞭,马车摇曳,在官道上轧出一节节的脆响,殷老太太的声音这时才响了起来。
“等会儿子,到殿前司,你见着那罗刹娑,便哭一哭,道一道父女情谊,你是女子,那殿前司指挥使也不好多为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