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曜一惊,赶紧问七巧:“怎么回事?”七巧也说个不清,一会说死了,一会又说救下来了,黎明曜没听一会,站起来对顾二伯说:“二伯,麻烦你送我过去看看。”
顾二伯点了点头,说:“回去问问少主吧。”黎明曜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也点了点头,说:“好,先去和爹爹说一声。”
黎明曜仰头喝了一口手里的面茶,剩下大半碗,递到七巧手里,转身跟着顾二伯走了。七巧看了看手里的碗,也没地方放,只得拿在手里,跟着一起走了。一路上,三个人闷头赶路,都没说话。
见到了阳星曜,黎明曜说明了原委,提出要去阳大江家里看看。阳星曜皱了皱眉头,说:“没必要亲自去吧。让顾二跑一趟就可以了。”顾二伯转头看着黎明曜,只见她眨了眨眼睛,慢慢说:“不管怎么说,这些人也是为了救我出的事。对他们来说,我这个主子来的名不正,言不顺,再不摆出些姿态来,怎么让他们信服呢。爹爹放心,我这一去,顾二伯陪着我,再叫上村长,自然稳妥的。”
阳星曜想了想,又看了看顾二伯。顾二赶紧说:“少主放心,村子里我一定能看好小姐。”阳星曜又看了看七巧,点点头说:“既这么说,那就去看看吧。早去早回。手里银子够用吗?”
黎明曜感激地看了阳星曜一眼,摸了摸贴身的锦囊,鼓鼓囊囊的一包,就说:“够用,不够的话我再问爹爹要。”阳星曜点了点头,说:“够用就好。”转头又嘱咐顾二伯:“看好小姐为要。”顾二伯点了头,他们三个人才一起出了门。
赶到阳大江家的时候,黎明曜没看到白布围门,先暗暗松了口气。走进大门,远远就看到阳大夫的药童站在客堂里。黎明曜加快脚步,远远地就问道:“阳大夫可在里面?”
药童听见了声音,回头一看,行了一礼,说:“阳大夫在里面。小姐请留步,里面正在救治病人。等阳大夫出来了,再来回小姐的话。”黎明曜知道阳大夫的脾气,也就点了点头,问道:“阳大江可有事?”药童摇了摇头,说:“还好发现得及时,虽然没了气息,看上去像不行了,但是心口尚有余温,四肢也还柔软,只要救治得法,就还能救回来。小姐请勿担心。”
黎明曜这才松了一口气,跌坐在客堂的凳子上。顾二伯往里看看,转身看了看药童。药童点了点头,顾二伯转身就进去了。
黎明曜皱了皱眉头,转念一想,顾二伯是个男人,没什么不便的。阳大夫也没把人轰出来,自己也就不用再说什么了。
没过多久,里面传来一声嘶吼:“热水!”药童赶紧高声应和,转身就去厨房。黎明曜转头对七巧说:“跟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他们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七巧应了一声,也跟着去了。
黎明曜一个人坐在客堂,有些愣神。环顾四周,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环顾四周,木制的桌椅,粗瓷的杯壶,堆在屋角的农具,无一不是熟悉的感觉。走出门外,院子中间的石桌椅,院子一角的棚架,棚架下的竹椅,喂鸡的竹筐,竹筐里还有一些碎谷。黎明曜向棚架走去,四散的鸡看到有人来了,立即围拢了过来,又不敢靠近,就在黎明曜身边焦急地踱着步子,等着人类的投喂。
黎明曜拿起那个竹筐,熟练地夹住,腾出一只手伸进去,抓起一把碎谷撒向鸡群。饿了多时的鸡立刻围拢过来,又吃又刨,发出“咕咕”的赞叹。很快,一把碎谷就没有了,一只只鸡仰着头看着黎明曜,迫切地等着她下一次的投喂。
黎明曜一把一把地撒着碎谷,所有的鸡都饱餐了一顿,慢慢散开,黎明曜才把竹筐放下。一转头,另一边切猪草的铡刀映入眼帘。黎明曜一笑,把衣服下摆撩起绑好,坐在铡刀前,熟练地切起了猪草。
很快,猪草聚了一盆,黎明曜也微微有些出汗。她掏出手帕子擦了擦,随便塞了回去,又跑去喂羊。还没到羊圈,就听见客堂里传出一声尖叫:
“啊啊啊啊啊!!!小姐你在干什么啊!这么好的衣服都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