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长暮静了片刻,淡薄的瞟了祁明惠一眼:“我想你还没那么傻,在无法确定自身安全无虞之时,便将最大的依仗都交给助你们出京的那个人吧?”
一想到那个人,祁明惠便恨得咬牙切齿,声音尖利的吼道:“这是自然,他以为杀了我,自然就能从我的身上搜出这图,还能防止这消息泄露出去,他做梦?”
韩长暮挑眉:“莫非你告诉了他,这张图一直被你随身携带着?”
“自然没有。”祁明惠摇头:“我没有告诉他图在何处,只是告诉他,这张图藏在京中某地,待我们安全抵达敦煌后,我自会将藏图的位置传递给他,可不想他如此着急。”
韩长暮摇了摇头,审视的目光在祁明惠身上打了个转:“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或许是有人告诉他,这张图其实是你一直随身带着的,故而他才放心对你们痛下杀手的?”
祁明惠的脊背极其不自然的挺了挺,难以置信的错愕道:“不,他怎么会知......”
话未完,她的声音便戛然而止,愤恨的瞪着韩长暮:“你诈我!”
韩长暮挑眉:“你的依仗现在没有了,可以说了吗?”
祁明惠面无人色,紧紧抿着唇静默良久,还是艰难而干涩的吐出一句:“若,若性命朝不保夕,奴,情愿让这张图一起陪葬。”
韩长暮别有深意的盯了祁明惠一眼:“你可要想明白了,我既可以保你们一生平安,也可以让你们都去死,图还照样拿得到。”
祁明惠静了片刻,终于认清了自己所处的局面,认命似得长长吁了一口气,一字一句恨意凛然:“陈玉英把那个野种抱回来的时候,就逼迫我顺从他的意思,在我的背上纹了一幅图,起先我并不知道是什么图,直到永安元年,陈家大难临头,他才告诉我,这张图是前朝明帝的藏宝图。”
韩长暮眯了眯眼,淡薄道:“那首兰陵王入阵曲也是陈玉英教给你的,然后拓跋伏允以此曲为信物将你带出了教坊,安排了你和清浅,哦不,陈阿杳在荐福寺相见,随后你搭上了谢良觌,由她安排了你们的出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