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生辰礼想要什么?不要描红字帖可以,但我不会去学晚晚的兄长阿星那样,用狗尾巴草编织蝈蝈笼给你玩……我送礼,定和他们不一样的。”
“阿月,为兄什么都不会,我不会用叶子唱小曲,不会捕鸟捉虫,我知道自己很无趣……”
……
温月张了张嘴,喃喃:“哥哥一点都不无趣,你是世上最好的哥哥。”
她睁着眼,仰头,望着被盲肠小巷囚禁于狭窄街巷的圆月。
这么阴暗泥泞的地方,月光原来也能普照啊。
她口中的哥哥,究竟是谁啊?
啪嗒、啪嗒。
水渍落地,浸入灰色的青石间。
温月不想哭,可眼泪一直在掉。
她茫然地抹去眼泪,她忽然觉得,这件事好像并非无关紧要的事。
她想记起来,可她记不起来了。
温月觉得很冷,她又不想待在这种被世人遗弃忘记的角落了。
她站起身,擦去眼泪,又拍了拍怀里油纸裹住的糕点。她想上山,想回到催雨庵,那是唯一一个有点像十八堂、有点像家的地方。
可是,当温月抬腿迈步,想要运用轻功飞出人潮的时候,她忽然听到一侧的茶楼里,几个包着布巾的文人义愤填膺地谈论国家大事。
他们说到谢献已经处斩,谢家满门流放岭南,一代显赫豪族世家就此陨落。除此之外,他们还说到朝局动荡,不少官吏在谢家掌权时,抛弃良知,为了牟利,竟背地里投效谢献,残害百姓。如今,这些乱臣贼子统统被君王李俨发落了,其中罪大恶极的为首之人,便是昔日谢献最得力的鹰犬爪牙——容山隐。
容山隐要死了。
温月听到这个名字,脑袋像是挨了一记闷棍,嗡嗡作响。
“容山隐……”她越念这个名字,头疼越发剧烈。
“你到底是谁?”
温月不知道,但她很想知道。